子浮现在这里,其艺术风格从数万年前开始一直延续到如今——福格瑞姆凭着他的鉴赏力认为这些东西可能是来自于一万年间献给王座厅的艺术品或是老登过去的收藏——但这变化并不稳定,所有的变化上都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黄金、大理石、象牙和青铜的反光像是坏掉的老式显示屏一样闪动着。
很可惜今天这儿没有一个人是言灵者,否则帕拉斯真想知道这个首先验证了拉弥赞恩告诉他们的,“酒后吐真言”这条赛里斯谚语的老登会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来。
而他和玛格纳要灌醉的对象显然还没有到自己的极限,鲁斯正在叹着气,捏着杯子,拍着肚皮侃侃而谈。
“他的胆子有时候是那样的小,甚至会被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吓到,有时候却那样的大,连亚空间里最不该碰触、最无人监管的东西都敢去轻易而亲自地接触。事到如今……说这个可能有些晚了,但他不该被单独放出去那么久的,他应该一发现就被迎接回泰拉,被送到他的高塔里,让寂静修女们看管着高塔的钥匙,就像传说中被守护的宝藏那样。哈!可我们的父亲是不会同意的,也不可能这么做,他的宏伟计划里本来就比预定的人手缺少了……哎……”
有着泛红金发的半神从獠牙之间喷吐着香甜温热的酒气,微微有些雀斑的苍白皮肤也已经被可疑的醺意染红。
黎曼·鲁斯已经喝下了理论上绝对能灌倒一位原体的铁血号特供蜜酒,可他庞大的身躯却坐得愈发笔挺,姿态也愈发优雅,那是獠牙、狼皮坎肩、刻满符文的战甲都遮不住的危险的优雅,懒懒散散的芬里斯冰原野狼正在从他身体里像是冒着热气的狗味儿一样袅袅散去。
福格瑞姆·帕拉斯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为了劝酒,他也不得喝了点儿——刚刚他是不是看到鲁斯露出了一副忧郁而且沉思的神情?那种神情他从前只会在……阿库尔杜纳这样的人身上偶然见过。
年轻的凤凰想起自己前任二连长最后的结局与之后本体和他的其他儿子身上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不禁在特供酒精的影响下也让放任一丝缅怀的伤感滑过自己的脸庞。
当他收起这片刻对故人的怀念之情,再定睛细看的时候,鲁斯座位中那个伤感的诗人与思考者已经完全消失了,原地留下的依然只有半醉、傻笑、没心没肺快乐着的野蛮猎杀者,但手里极不相称地捏着精致易碎的玻璃高脚杯,正在那儿晃悠着欣赏新一杯蜜酒的琥珀光泽。
“宏伟计划?”玛格纳·多恩突然出其不意地说话了,没有吝啬于他宝贵的发言次数。
此刻他调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