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
“陈小姐,介意参观一下这里吗?”
“啊?当然不、不介意……”陈安梨受宠若惊,随之起身,在陆远征绅士的礼让下踏上旋转楼梯。
陆屿修跟在她身后往上走。
陆远征倏地回过身来,挡住他的去路。
男人收起脸上对着陈安梨时礼貌疏离的笑,冷然地看着他手上的痕迹,眼底像是有嘲讽:“你这个样子,要拿什么守着她?”
少年脚步一顿,眼底失了大半光彩。
不再看他,陆远征转身跟上已经越过拐角的陈安梨。
二楼的走廊里,每个房间之间都挂了一幅油画。
陈安梨仰头一幅幅看过,视线停在走廊尽头的房间。
这间房间比别的要大,房门是双开式的。
紧闭的时候,像是与世界相隔。
“这间是屿修的琴房。”陆远征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安梨惊了一下,回过头来,男人对着她弯了弯:“陈小姐要看看吗?”
“我……可以吗?”
“当然。”
陆远征把房门推开来。
屋子里窗帘都拉开着,落地的玻璃窗采进了一室暖洋洋的阳光。
硕大的房间里,只孤零零摆了一架全黑的钢琴。
陈安梨看得有些惊。
“屿修这个孩子有洁癖,陈小姐应该知道的吧?”
陈安梨抿着唇,点头。
“他的洁癖是遗传他母亲的。”陆远征的长指落在钢琴盖上,像是陷入回忆般的轻抚,“从小就是这样。他母亲有轻微抑郁症,所以从小总强迫他多次洗手,不停地给他灌输‘碰触到任何都会脏’这样的心理暗示。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他甚至已经到了别人抱都不能抱一下的程度。那时他才四五岁的样子。”
陈安梨蹙着眉。这样的生活对她而言简直不敢想象。
“屿修的妈妈她……”
“去世了。”陆远征声音放轻,抬手捏了捏眼角,“两年前,癌症。那个时候,屿修在读高一。”
陈安梨张了张口,忽然不知道接什么话。
她脑海里冒出陆屿修沉默着把那双好看的手洗得通红的模样,忽然心底一阵阵泛酸。
“对不起,我不知道……”
“陈小姐不用感到抱歉。”陆远征倒是显得从容许多,“生病这种事,人是不能避免的。”
“其实屿修两个多月前离家出走,我一直派人跟着的。”陆远征抬眸看她,坦白,“因为洁癖,他从小不喜欢和人接触,没什么朋友。他母亲去世后,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