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就全成了红色,漫天的红将她的整个世界都浸染。
家里人一个个地在她的眼前掠过,微笑地喊她,倾城。
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重重地敲击耳膜。
整个世界都变得扭曲,脚下是腥红的血,将她的双足捆住,她像是踩在血河里,用力也拔不出脚,眼睁睁地看着青尧在她面前被这血河吞噬。
身体寸寸融在血河中,干净锋利的眉眼却冲她轻挑,嘴角噙着笑意说,“姐,你要好好的。”
“青尧!”
许倾城猛地自梦中惊醒,掌心被割破的地方因为用力攥紧的姿势带得很疼。
那里已经被包扎好,白色的纱布自手掌中心缠绕,绷紧。
许倾城盯着自己的掌心,她做噩梦了。
这噩梦的起源不知是因为掌心的血还是因为那人离去时叶承年带到的那句话。
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怎么会突然梦到青尧。
傅靖霆听到声音匆匆进来,就看到她脸上带泪,怔忪地盯着自己的手。
“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一出来,许倾城猛地扭头去看,那是被吓到的状态,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进来的声音。
“你,你怎么在?”
她声音沙哑,还有刻意压制的抖意。
傅靖霆走近她,“做噩梦了?”
许倾城没答,她掀了被子下床,往外走时被男人拦住,他手指触及她的脸颊,“怎么哭了?”
许倾城后知后觉地抹了下脸,还真有眼泪。
她手在脸上揉搓了几下,推开他,“我去洗脸。”
傅靖霆没拦。
许倾城湿了一只手,随便抹了把脸,凉水浸在皮肤上将她的思绪彻底拉回到现实。
镜子里的女人穿一身丝绸睡衣,皮骨上乘,不怒不笑,平平静静时就显出几分温婉。
她怔怔盯着里面那张脸。
他们姐弟都长得极好。
拿出小时候同时期的照片,都会让人混以为是一个人。
只是长大了,长开了,就变得不同。
男孩子的硬朗感悄悄出现在少年的身上,他身高抽的极快,十三岁以后就疯了似的长,以前照相站在她前面的小子,不知不觉就站到了她身后。
胡闹时也会揽住她肩膀笑,“姐,你是不是又缩水了?”压压她的头顶说,“矮了。”
她生气起来直接上手拧他。
皮的跟个猴子似的躲得比谁都快,“听鸿哥,我姐这扭人的功力都在你身上练出来的吧!”
也会在她被人言语攻击的时候不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