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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忙坐到裴道珠身侧,顺势揽住她的细腰,好声好气地安慰:“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伤心!你才貌双绝,不仅是江南最珍贵的明珠,还是九州四海最珍贵的明珠!我,我可喜欢你了!诶呀,你快别难过啦……”
元承:“……”
萧衡:“……”
所以今日这个局,他们俩是多余的?
元承嘴角弯起,带出一丝狞笑。
早知道就不带元栩栩来江南了,当真碍事至极!
不帮他处理情敌,倒是当上了他的情敌!
他不动声色地转向萧衡:“郡公政务在身,竟也有空陪孤逛栖玄寺。知道的,晓得郡公是为朝廷出力,不知道的,还以为郡公是担心裴姑娘在我们兄妹手上受委屈,特意跟过来。说来也怪,听说裴姑娘已经许了亲事,怎的不见她未婚夫?”
许亲这件事,萧衡是知道的。
乃是沈霁为了应付元承,编出来的借口。
他姿态散漫:“裴阿难性子笨拙,恐怠慢了太子,惹太子不快,因此才特意跟来。明日狩猎,太子还是早些回宫养精蓄锐,毕竟刀剑无眼,万一秋猎时太子心神不宁受到伤害,那就糟了。”
意味深长的一番话。
四目相对,隐隐有杀机涌动。
元承微笑:“多谢郡公关心。”
四人在栖玄寺用过素斋,又逛起各大宝殿。
元栩栩性子活泼,拉着裴道珠满寺庙跑,渐渐把萧衡和元承落在了后面。
萧衡和元承明明是初次见面,交谈时却难得投机。
大雄宝殿。
元承仰头,注视那尊金身佛像:“世人崇佛,父皇耗费重金,在洛阳修建无数寺庙。说什么四大皆空,实则不过是为转世来生谋求福祉。既怀着欲念,又如何四大皆空?自欺欺人罢了。”
萧衡扬了扬薄唇:“殿下不信佛,信什么?”
“信自己。郡公呢?”
“信我手上的刀,信我胯下的马,信我帐下的兵。”
元承失笑:“郡公和贵国那些醉生梦死的士族,倒是全然不同。”
“太子和贵国那些穷奢极欲的豪族,亦是全然不同。”
四目相对。
两人心知肚明,尽管南朝士人偏安一隅贪图安逸,然而北方的朝廷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贵族们纵情声乐大兴土木,再无先祖的野心。
中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众人在黄昏时分,才打道回府。
因为方向不同,所以在秦淮河畔分道扬镳。
元栩栩倚坐在马车里,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