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殿中,三人分主客落座,青玉案几上茶烟袅袅,却无人举盏。
陶峰变此时无心客套,直接问道:“宋道友久不出山,不知此行前来是为何事?”
见他明知故问,宋姓道姑呵呵一笑,眼尾扫向傅大年:“陶观主都已经让傅道友去我两仪观地界了,难道还猜不出贫道的来意吗?”
陶峰变脸色一沉,语气生硬道:“宋道友不妨直说。”
“也好。”
宋姓道姑顿了一顿,眸光闪烁不止:“今我两仪观齐师叔功成出关,准备一改如今乱象,陶观主,如今道门式微,你我两家道统分裂已久,是时候重铸道统了……”
哪怕心里早就有所准备,可真当亲耳听见此事时,陶峰变仍是不由暗叹。
他神色一整,尽量平淡道:“齐老观主勘破生死关可喜可贺,稍后自有贺仪奉上。至于并观之说……还请宋道友莫要再提。”
宋姓道姑似是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一般,不以为忤,反而抚掌轻笑道:“陶观主,大势在前,却是由不得贵观呀。”
此言一出,陶峰变与傅大年脸色尽是一沉,陷入沉吟之中。
而宋姓道姑也没再追言,眼观鼻鼻观心,静在一旁心思莫名。
其实照他们两仪观最初所想,是隐瞒住齐老观主出关的消息,而后突然发难,使两观合并一蹴而就。
可偏偏有人泄露了消息,引得傅大年前去查探。
既然如此,他们也只好顺势而为,突然发难不行,便以大势相压,如今明牌出手,以势相迫,不过多费些周章罢了……
良久后,陶峰变才沉闷出声:“不知齐老观主意欲何为?”
宋姓道姑清冷嗓音悠然响起:“约莫再有三载光景,先祖洞天便将再度现世,届时福生、两仪终需以道法论高低。”
“齐师叔言明,此番当以胜负定乾坤,胜者承继道统,败者合流归宗……”
这里她口中的先祖并非两仪观开山祖师,而是两家共奉的散仙老祖。
当年其未能渡过三灾九劫,身陨道消,唯余其亲手开辟的芥子洞天。
而福生、两仪两脉之所以能开宗立派,全赖散仙座下两位高徒自洞天中攫取的道藏典籍与天材地宝。
然自那之后,这方洞天便隐入虚空再无踪迹,恍若镜花水月。
他们两家虽不知其中关窍,却从先辈口耳相传中窥得些许端倪,似是牵涉到散仙老祖那位神秘的三弟子……
时移世易,就在两脉传人渐将洞天之事视作传说时,天地气机流转间,那方失落已久的洞天竟重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