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乱菊的家里。
伊势七绪刚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扉,一股浓烈到几乎凝成实质的酒气便扑面而来,带着一种糜烂的、放纵的甜腥味,让她秀气的眉头瞬间紧蹙。
午后本该明媚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半,只余下几缕倔强地挤进来,在狼藉的客厅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酒瓶歪倒着,如同被遗弃的士兵,散落在榻榻米和矮桌周围,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微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颓丧气息。
七绪的目光快速扫过这片混乱,最终落在地板中央那个蜷缩的身影上。
松本乱菊一动不动地仰躺着,金色的长发铺散开,像一匹失去光泽的绸缎,平日里总是顾盼生辉的眼眸此刻只是失神地、空洞地凝望着天花板那模糊不清的纹路,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个被酒精浸泡的躯壳。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七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快步走到窗边,用力拉开了紧闭的窗户。
清凉的风瞬间涌入,吹散了部分窒闷的酒气,也卷起了几缕乱菊的发丝。
乱菊毫无反应,连眼珠都没转动一下。
“你今天休息吗?”七绪又问了一句,语气里是明显的担忧。
她今日原本只是去一番队处理些例行公文,返回八番队时却被当值的队员告知,十番队的松本副队长急匆匆来找过她,得知她不在后,竟一句话也没说,神情恍惚地离开了。
那队员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松本副队长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对劲,伊势副队长。”这让她心头一紧,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循着记忆来到了乱菊的住处。
看着好友这副模样,七绪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先是利落地将散落一地的空酒瓶归拢到角落,将歪倒的坐垫扶正,又捡起滚落到桌下的一个酒盏,收拾的动作透着一丝压抑的烦躁。
做完这些,她才走到乱菊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带着点严厉的无奈:“你是死了吗?”
这带着刺激的话语终于撬动了乱菊的感官,她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身体动了动,慢吞吞地用手肘支撑着坐了起来,醉酒的头痛显然在折磨着她,她用力地拍了几下额头,发出沉闷的“啪啪”声,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
“醒了?”七绪在她身边蹲下,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苍白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你今天不是休假吧?就这样一声不吭跑回家里灌得烂醉如泥,不怕你队长回头又收拾你?”
松本乱菊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整个人为之一颤,旋即又冷笑一声,笑声短促而干涩,在寂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