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最对不起的就是绿吹和吉祥了吧。
他们因我而死,却不得厚葬,只因怕太后疑心我对她的不满,所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按照宫中的规矩被丢于乱坟岗。
我看着收尸的太监们抬着绿吹和吉祥出去的那一刻,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不顾一切地阻止他们,无论后果是什么。
可是镜明看出了什么,走到我旁边低低地说了一句:“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僵直在原地,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里,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他们被抬出雎鸠宫,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感觉浑身被抽空了力气,于是再也支持不住急忙坐了下来,手颤着却是连茶杯都拿不稳了。
镜明疾走上前端稳了杯子,镇定地说:“小姐是成大事者。”我那时竟无法思考,只是麻木而疑惑地抬头看他,到底什么是成大事者?是说我吗?
花溅泪还在昏迷中,烧却慢慢地退了,让我生出了几丝希望。
那天,我看到刚刚给花溅泪喂完药的如意,我叫她过来,问:“如意你恨我吗?”如意有些吃惊,然后低眉回道:“奴婢不敢。”我盯着她认真地说:“不是敢不敢,我让你说真心话。我知道你们兄妹自小相依为命,你哥哥因我而死,我却给不了他最后的保障。”如意眼中有了泪花,跪拜说:“奴婢不恨小姐……我哥死得无怨无悔,我又怎么能怨恨小姐呢……”我掏出两枚元宝说:“绿吹的家人我已经安置好了,你是吉祥的家人,所以这些银两你拿着吧。”如意连连摆手说:“奴婢怎么能要呢。我哥若是地下有知,也一定不会让我要的。”她很固执地一直不肯收受,我叹了口气,说:“那么你到我身边服侍如何?”如意以前都是负责管理衣物,而当我贴身侍女不仅工作体面轻松,而且平日里的赏赐也多。
如意愣了一会儿,然后欣喜地叩头说:“谢小姐提拔。奴婢一定做牛做马好好侍候小姐。”我微微点了点头,心想这也算是对吉祥的一种愧疚的补偿吧。
从此,雎鸠宫行事低调。
我突然现太后的权势是如此之大。
如果没有皇上在身边,那么太后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叫我死。
如果皇上行幸南郊没有带上我……每当想到此时我就不寒而栗。
原来即便贵为帝贵妃,在这后宫之中我依然不能称心如意,依然要卑躬屈膝。
而我,是不擅长做这些的。短暂的容忍只是为了以后更加扬眉吐气。
东西都要最好的,那么权势我也要最高的。
即便赌一把又怎样?
有句话叫日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