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狂笑，一边迫不及待地朝着祭坛中心、僵立不动的羽尚冲去！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绿光，枯瘦的手指间，已然有数道阴冷诡异、闪烁着符文光芒的黑色锁链虚影在凝聚、延伸！目标直指羽尚的丹田和心口！
“来吧！你这罪血的容器！将这份始祖的恩赐，献祭给家族吧！这是你卑贱血脉存在的唯一意义！”羽厉长老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狂热和残忍。
就在那几道散发着剥离与禁锢气息的黑色锁链即将触碰到羽尚残破身体的瞬间——
一直僵立不动、仿佛已经化作石雕的羽尚，猛地抬起了头！
乱发向两侧滑落，露出了他的脸。
那张沾满血污和尘土的少年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刚才那毁灭一切的疯狂。只有一片彻底的、令人心悸的、万古寒冰般的死寂。
然而，就在这死寂的面容之上，他的双眼……那两扇通往灵魂的窗户，却呈现出一种足以冻结时空的恐怖景象！
他的左眼，瞳孔深处，一点猩红如血的泪滴，正缓缓渗出眼眶。那并非寻常的泪水，它粘稠、沉重，如同融化的红宝石，带着一种凝固的、绝望到极致的哀伤。血泪滑过他冰冷的脸颊，留下了一道刺目惊心的暗红色痕迹。
而他的右眼……
瞳孔不再是黑色，而是化为一片纯粹、冰冷、漠然的金！那金色并非神圣，反而带着一种俯瞰众生、视万物为刍狗的绝对冰冷！如同亘古不变的星辰内核！更令人灵魂战栗的是，在这片纯粹的金色瞳孔深处，隐约有九重虚幻的光轮在缓缓旋转、重叠！每一重光轮都模糊不清，却散发出一种古老、苍茫、仿佛能压塌诸天万界的恐怖气息！这气息，与他身上残存的、那毁灭性的血色能量截然不同，却又诡异地共存着，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矛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