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尸体不同,由他们衍化而成的邪尸,形态也常常是不固定的。
因为老左他们那一脉精于尸道,所以行当里但凡关于邪尸的各种记载,都是以他们那一脉为准。当初我在西堂关禁闭的时候,所看的诸多典籍,只要是涉及到邪尸的内容,都曾根据老左和他师父柴宗远的言论进行过大篇幅更改。
不过依照老左的说法,尸婴身上的邪气大多很强,可眼前这一只,身上却只有一点稀稀散散的尸气。
刚刚看清这只尸婴的时候,它正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地上,闷响声也没有出现。
过了小片刻,它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山坡下方疾奔过去。
嘭!
没等它跑出几步远,就在一声闷响中被震了回来,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地方什么都没有。
尸婴被震得退了两步,又一脑袋朝山坡下扎了过去,当它冲到刚才那个位置的时候,闷响凭空出现,它也又一次被震退。
在那个位置,仿佛有一面看不见的软墙,每次尸婴顶过去,都会被反弹回来。
而且每次被震退,我都能感觉到,尸婴身上的尸气像是被震散了一样,正一点一点散布到空气中去。
尸气被削弱,尸婴的动作也就渐渐慢了,闷响出现的频率随之大大降低。
半分钟以后,它身上的尸气几乎全都散到了别处,最后一次被震退,就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想动一下都是不可能的。
可没过多久,尸气渐渐回到它的体内,它又一次站起来,继续朝着山下猛奔。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有人在这里布下了一个结界,尸婴是逃不出去的。
一边想着,我就将视线转向了远处的老楼,如今我已经能透过树叶间的缝隙,隐约看到楼顶的烟囱。
估计在那座老楼里还困着不少尸婴,不周山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黄玉忠攥着一条长鞭,小心翼翼从队伍末尾走过来,这会儿正好来到我身边,我立即探手将他拉住,低声问一句:“你想干什么?”
“给它解脱。”黄玉忠简短地说出了这四个字,他的视线一直盯着三米外的尸婴,眉宇间带着一点悲悯的味道。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黄玉忠可能是个有大慈悲心的人,不过有些时候,过分慈悲,反而是不理智的表现。
孙路远也凑了上来,小声问我:“要把它镇了吗?”
我摇了摇头:“尸婴有可能就是老楼上的人放出来的,他这么干,一来可以靠着尸婴将误入这里的寻常人吓跑,二来,也是为了防范咱们这样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