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这古礼,就算暗月扶了她进屋也会转刻即走,不会在屋中久留,那便与她一个人无甚差别。
“准王妃,这儿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可慢着点啊。”暗月推开门时不忘百里云鹫交代她的话,“这儿准王妃来过的,不过为了今天,爷自个儿把里边全部重新整了个遍,不会有磕绊,王妃只稍加摸索便能走到床边了。”
“哦,还有,我就在这院中候着,准王妃要是有吩咐,只管叫我就行。”暗月在门槛外扶了白琉璃跨过了门槛,看着她脚步平稳竟未有一丝磕绊地往屋里走,伸手将门轻轻掩上,“桌上备有糕点,准王妃若是饿了可以吃着垫垫肚子。”
“嗯,多谢暗月姑娘了。”白琉璃背对着门槛外的暗月礼貌道,暗月合上了屋门。
白琉璃在屋子正中央停下了脚步,隔着面前的黑纱凝视了四周隐隐透着的光线片刻,抬手捏住了面前的黑纱一角,将它往上掀开,掀到眉毛处,倒是没有将那黑纱盖头完全从头上拿下。
在看到屋中的摆设时,白琉璃微微怔了怔,倒真如暗月所说,这间屋子的确是完全变了样,完全不用担心磕绊,更不用担心会被射成靶子。
不再是那连在一起像迷宫一般的铁犁木屏风,顶头布满利箭小孔的天面扯挂满红绫编花,家什花架,虽然简单,却已经像个正常的屋子了,便是连那原本用于与屏风迷宫隔开的雕花木墙竟也撤了去,换了一张百鸟朝凤的屏风,使得整间屋子与后边的内室连了通去,一张精雕细刻的雕花架子床置于屏风后,那本是如镂空盒子般的内室此刻三面垂挂着曳地的黑绸帐,帐上是大红丝线绣的盛放牡丹,逆着外边的光照美丽得有些诡异。
暗月说,这是百里云鹫自个儿把这屋子换了模样,只是为了今天。
她记得,百里云鹫说过,他是因为怕死,才将这个屋子不满机关,做得像个铁盒子一般,那他这是为了她,将能让他安心的铁盒子一点点拆卸了去。
白琉璃觉得自己的心又有些些缕缕的生疼,走到架子床边坐下后,将半掀开的盖头放了下来。
她曾经是从不相信神鬼的,只是遇到了百里云鹫后,她的心便开始有些微的顾忌,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她让自己尽量一切都随着古礼来,以致她本是想将头上的盖头完全掀开都没有这么做,想着在他们这些古人眼里总是不吉利的,便罢了。
倒不是担心给她自己招晦气,只是如今她不再只是自己一人,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无所顾忌。
白琉璃本是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沿,心里想着些断断续续的问题,不知是她近日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