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了,父皇为君一世,岂是一出苦肉计便能让他改变心意的?怎么说也是亲儿子,有时候做得太过绝情,不是让满朝官员看笑话么。”
萧炎蹙眉,耳边的靡靡之音影响了他的思绪,满脸不耐地挥手将一干艺伎都赶出去。
待厅中只余舅甥二人,他说:“王爷所言不差,可有些事您也要知晓。前些日子我同太医院张院正喝过一回酒,听他的意思,圣躬欠安。太子如今仍旧是东宫之主,倘若有天皇上……那他登基便是板上钉钉了!”
“哈哈哈……”晋王殿下闻言笑了起来,自顾自斟酒,看着表舅道:“多谢表舅提醒,本王心中自有算计,只是眼下时机未到,还不宜太过张扬。陈子松一事只是为了给太子找点不痛快,结局如何你我不必太在意。以后机会……有的是!”
说罢仰头又饮下一盏烈酒,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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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前几日被太子气得不轻,这会儿想起来额头还隐隐作痛。
帝王之家是非多,真要论起来,他那么多儿子当中竟没一个是省心的!
今日奏折不多,还没到午膳时刻便处理完毕。
皇帝总算有点空闲时间,吩咐常乐在政事厅的搁间摆了棋盘,自娱自乐。
自己同自己下棋着实无聊,且容易陷入黑白子僵持不下的境地。
棋子扔回去,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惆怅叹息。
天下都是他的,到了却连个博弈的对手都没有。
常乐有察言观色的好本事,瞅着主子的模样,斗胆出声道:“皇上需要奴才去传晋王殿下进宫来么?”
皇帝瞥他一眼,轻声道:“叫他来做甚,整天也不让朕省心。前儿个又想往借朕的名头往外跑,也没想过替他父皇分忧。”
“皇上这可冤枉晋王殿下了。依奴才看,殿下替您巡视大江南北,可不是在为您分忧?”
老态已显的帝王嗤笑一声,抻直发麻的腿,常乐立马跪下将主子的腿搭在自个儿腿上,手法拿捏到位。
说到晋王,就难免想起太子。
“朕瞧着太子同崔景行走得挺近的?崔家……崔正和老了,他的嫡长孙又出来了。”
这话听起来波澜不惊,常乐无法从中判断出主子的喜怒。
不过单从他对太子的态度,旁人也能猜中一二。
宦官不能妄议朝政,只能挑些家长里短的八卦来讲给主子听。
“要说这崔家,除了大公子才能出众,其他的还真没什么出挑的能人。皇上可知邢国公的嫡次孙?”
皇帝略微回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