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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行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似欢喜,似忧愁。
忍住当众拥她入怀的冲动,拇指指腹拭去她脸上的金豆子,柔声安慰:“莫要哭鼻子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再回长安的。”
卢清楚一脸茫然,虽不明白他的话是何意,还是止住了哭泣。
他那时想,阿楚还太小,至少得等她及笄,再去求娶,并未料到之后的事。
瞧着她的马车渐行渐远,崔景行忽然有种珍贵的东西从手中溜走的不安。
后来,他一语成谶,没过多久阿楚重回长安,却是为了嫁作他人!
回想当初的情景,他心血翻涌。
始作俑者是他的亲弟弟,那又如何?
为了膈应他这个亲哥哥,连个心思单纯的姑娘也能算计上,且让她遍体鳞伤!
所谓珍宝,便是再也不会让人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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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布庄上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有人听说萧府千金带着一堆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回府后,将其亲娘钱氏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萧大人得知情况后,大骂夫人教女无方、慈母多败儿,且将女儿罚去祖宗牌位前跪着反省!
萧锦也娇纵惯了,怎受得了被父亲罚去阴森森的祠堂跪着,在列祖列宗面前哭闹不休。
钱氏心疼女儿,又恨丈夫把责任都推自己身上,当晚夫妻二人便在房中争吵,贵重瓷器砸了一地!
国公夫人从儿媳妇嘴里得知此事,沉着脸饮口热茶道:“萧家姑娘着实任性妄为。话说回来,上梁不正下梁歪,钱氏那样的人能教出什么好女儿来。”
杨氏点头,说:“您说赏菊宴那日那母女二人来咱们府上所为何事?”
难不成就为了嘲讽一番清楚?那也得有原因吧!
老太太掀了掀眼皮:“呵,总归是有理由的。既然人家没挑明,咱们也无需猜测,不就是赏花那回事么。”
听着好似话里有话,却又不知到底指什么。
杨氏想不通便也不打算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最要紧的是她两个儿子的终身大事。
“那日在花厅里同卢夫人说起景崇和清楚之事,您可知下人事后禀报,说当时清楚崽外头听见了。”
“哦?那她是何种反应?”老太太问着,神情很是淡然,并未表现出特别浓厚的兴趣。
有些事,她早已看穿。
果然,只听杨氏继续说道:“唉,说是没听完便走了,之后又假作不知,恐怕是不愿重归于好。”
“呵呵,从未‘好’过,又何来‘重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