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薛家也没理由找他们偿命了。
怀着这样略轻松的心情,她沉默着往相反的反向走。
卢清楚自认为还没厚脸皮到奢望视自己为仇人的薛夫人为她也准备客房。
再者说,住别人府上终归会有不便之处,去外头客栈住更自在些。
然而仅仅走了几步路,身后传来薛夫人的呼喊声:“卢姑娘留步。”
她闻声回头,不明所以看着对方。
只见夫人已没了初见时的反感,虽还是没有笑脸,不过态度已非常平和了。
说道:“既已知我儿的病症与你家中弟弟无关,那来者便是客。若不嫌弃,也在寒舍住下吧。何况神医姑娘的诊治,还需有你在一旁帮忙。”
卢清楚抬眼往使劲冲自己使眼色的桐茗看去。
原来如此,并非真的放下了成见,只是后续诊治还需要她而已。
这样也好,至少能随时知晓薛公子的情况。
“既然如此,清楚便叨扰了。”
崔景行负手立在原地等待,见她越走越近,忽然迈步大步往前,跟着薛夫人走。
行动间分明带了几许怨气。
卢清楚还在想着薛公子的事,并未多注意旁人,自然也没注意到有人在闹脾气。
为了方便给桐茗打下手,两位姑娘的房间紧挨着的。
在薛府用过所谓的“接风洗尘宴”后,桐茗忙不迭回了房翻找老神医留下的手札。
卢清楚怕她忙不过来,主动帮忙。
这些手札可比时人所著的医药典籍仔细多了,每种病有何症状、该如何用药、什么情况能用药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更让她惊讶的,神医老先生似乎钟爱以毒攻毒这套,效果比对症下药更好。
“好在桐姑娘你细心做了两手准备,将这些手札都带来了,否则咱们……”
抬头一看,对面的小姑娘已经趴在书堆里睡得昏天黑地!
卢清楚没说完的话咽回肚子里,无奈一笑,起身到床榻上取了薄被轻轻搭在她背上,自己坐回去继续翻找。
但她的精力也到了极点,等崔景行与薛刺史谈完话来看时,两女子都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其中一人肩头连张薄被也无。
无声走近,居高临下注视着女子毫无防备的睡颜,半晌后忽然抬手戳了戳她的梨涡轻哼一声。
不是很能硬撑么?这会儿怎的就累得睡着了?
卢清楚睡梦被人打扰,皱眉摸了摸脸颊,依旧没有醒来,甚至砸了咂嘴。
他单腿蹲下来,靠得更近一些观察她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