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将当年受伤之事坦白相告后,与妻子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一些。
但也仅限于缓和,在卢清楚心里,总有一道坎儿没法过去。
且她明白,如今的崔景行早已不在是当年那个表里如一的少年了。
“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得了一碗夫人亲手盛的汤,他眼里含笑问到。
卢清楚皱了皱眉,给自己盛汤,嘟囔着:“崔大人管得未免太宽了,你整天往宫中跑还不累么?”
崔景行喝一口汤,做恍然大悟状:“哦,夫人是在怪为夫只顾公务,不抽空陪你。恕罪恕罪,等忙完,一定每日陪在夫人左右。”
周围的的丫鬟婆子闻言,皆忍不住低头偷笑。
她觉得自己就不该同他搭话,每回占下乘的都是她自个儿,不由得气恼,瞪他一眼:“吃饭!”
崔大人适可而止,默默用饭,眉眼间始终含笑。
天气转凉时,卢清楚收到来自父母的信,说是已经安全抵达并州,父亲也顺利接手了刺史一职。
看完信,随手将其扔进书案底下的抽屉里,没打算回信。
朝廷与晋国的矛盾日益激化,西成皇帝手下的兵马也逐渐壮大,战事再也不能拖延。
前不久皇帝被桐茗诊治后醒了过来,任命崔景行为三军统帅前往边关指挥战事。
太子寻求名医名士的皇榜被四处流浪的桐茗瞧见,她毫不犹豫揭了下来,揣进怀里找回了长安。
卢清楚还记得那日,她一见到崔景行就扑进他怀中嚎啕大哭:“我想恨你!可是恨不起来。忘又忘不掉。看见朝廷的皇榜,我想着你肯定很着急,就揭了皇榜,被当地的官府送了回来,”
他虽没多说什么,但那脸上的心疼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桐茗脑子不好用,但医术确实好的没话说。
连续为皇帝扎了几天针,用了几天药,人果然就醒了过来。
虽行动不便,说话也不甚清楚,但能醒过来就很是厉害了。
崔景行出发前,皇帝赐封桐茗为“妙仁郡主”,与其他郡主享有同等待遇,也有了自己的郡主府。
地位从当初国公府不怎么受待见的神医姑娘,一跃成为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
对卢清楚,她仍然没好脸色,不过值得夸赞的是郡主殿下如今已经懂得把控自己的情绪,且学会了看人眼色。
比如她不喜欢崔夫人,不会当着崔大人的面表现出来。倘若崔大人不在,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桐茗的回归,让崔景行夫妇稍有缓和的关系再次僵化。
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