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身外循环流转着一层淡淡的白光,像是平静无风的湖面,每当有长剑刺入这层白光,便像是雨水轻轻拍打湖面,轻轻泛起涟漪,旋即消失无踪。
他修问心剑意,可化天地之力为剑意,又在剑域由凡人剑道转入天人剑道,可化剑意为天地之力。
方才,这些刺向宁不凡的飞剑,都是以天地之力汇聚而成,自然伤不了他。
而宁不凡剑道无敌之事,很多人都知道,羡鱼自然不会例外。
羡鱼招来漫天飞剑,只是为了拦下宁不凡、不允他去江家,而不是为了杀他,也可以说......羡鱼是与宁不凡打了个招呼。
当宁不凡想明白这一点后,心中却升起了更多的疑惑。
他走入万京之前,觉着羡鱼是要杀他。
他走入万京之后,觉着羡鱼是要杀祂。
可,当他瞧着迎面不断刺来的千百柄飞剑之后,他忽然想不明白,这位羡鱼姑娘,究竟要做些什么?
说杀,又不杀。
说放,又不放。
羡鱼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宁不凡刚陷入沉思,却被身前不断呼啸的剑鸣声扰乱了思绪,不由得皱起眉头,“够了!”
就像是有一位还没长大的小姑娘,不断拿着羽毛,在挠他的痒痒,要与大人玩闹。
可,大人总有大人的事情做,怎能总是陪着小姑娘玩闹?
一声呵斥过后,呼啸连绵的千百柄飞剑,忽而停下,悬浮半空,微微泛亮,剑尖齐齐指着左手方。
宁不凡冷眼扫过这一排排飞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沿着剑尖指着的方向,踏剑前行。
羡鱼,是要见他。
半个时辰前。
秦天刚刚与宁不凡见面之时,有一位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悄然来到江家,对捧着书卷研习的许洋,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名宁立,字孟尝,你的父亲。”
这话没有让许洋放下手中的书,甚至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点了点头,随意说道:“我名许洋,你的儿子。”
宁立并未生怒,反而与许洋对坐,笑问,“为何不表字?”
许洋抬眉,看了宁立一眼,回道:
“这是几千年前的古礼,时至当世,也唯有读书人才会想着表字,以此而树古贤风骨。我爹江叹之,这一辈子只琢磨怎么赚钱了,养了我这个儿子,也只想着让我承继江家,不想让我当什么读书人,便没有给我表字。”
宁立是逍遥观一脉,自然秉持古礼,宁钰、陈晨、姜格,皆算他的门下弟子,因而皆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