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思望着面前不断收缩的血牢,自知凭借自身之力难以破除,心中却并没有慌乱,相反,他很平静,甚至还将腰间系着的半壶酒解下,小口慢饮起来。
这是李不二送他的酒,很是辛辣刺喉,正如面前血牢,难以逾越分毫。
江湖也是如此,分明步履难行,可该走的路,总是要一步步走出去的。
‘咕咚咕咚。’
李三思将半壶酒尽皆饮下,胸中火烧,心里竟升起万丈豪气,所以才说,男儿只有先学会了喝酒,才能真正走入江湖、提刀杀人。
‘啪嗒。’
李三思将空酒壶丢下,面朝血牢,微微一笑,托起半卷天书,撕了一页,握在手心便是握着道理,朝血牢猛然拍去。
可怜的明字卷天书,今日怕是要真正毁去了。
有道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黄金屋与颜如玉,李三思倒是没有瞧见,但书里的道理,可是天地至理,用道理打人,正如同先生训诫弟子。
我要打你,你还敢躲不成?
‘哗啦——’
血牢在金光之下,宛若退潮一般,循序退去。
三丈之外,半夏瞧见这一幕,摇了摇头,说什么读书人最讲道理,他倒觉得,这些读书人,是最不讲理的。
这天书分明是出自逍遥观,可你这读书人却拿着天书砸向逍遥观,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李三思手持半卷天书为器,迎着半夏,行了一礼,说道:“老祖宗实力滔天,自然不会与晚辈计较这些小事。”
说着,他又撕下一页天书,裹挟着大片金光,化作一掌,猛然朝半夏心口砸去。
这些个年轻后生,一个个说自己不会打架,一个个出手却是这般狠辣。
半夏叹了口气,不敢小觑天书之力,迎着金光便是一掌落下,以十成之力硬撼。
这一战,使逍遥观真正的破落了。
十八座山头,皆被打得破碎。
肥美的稻田,也被彻底荡平。
就连平日里碧波荡漾的几条小湖,也在余波之下,倒灌入人间。
更不用说半夏常常独坐的那间茅草屋,更是在战阵刚起,便被大风刮了去。
满目疮痍、闻者尤怜。
整个大燕国的一品高手,皆被惊动,战战兢兢的望着金光倒灌、符文肆虐的逍遥观的方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恼了两位厮杀正酣的大修行者。
当然,也有喜事。
天风国,一位垂垂老矣、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在铺天盖地的大道理中,蓦然惊醒,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