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终于将那名东金官员拉到了河堤上。
“都元帅。”来人躬身行礼。
仆散忠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元忠,你为何亲自来了?难道就不怕我杀你?”
乌古论元忠坦然说道:“若是逆亮在此,我是不敢的,可若是只有都元帅的话,你我相交多年,难道就因为我来传递几句闲话,就要杀我吗?”
“而且,为以示对都元帅的尊重,总得有些说话算数之人,我不来,那就只有那几名相公亲自来了。”
仆散忠义看了一眼乌古论元忠,又将目光看向了滔滔黄河:“既然来了,我也不能不让你说话,有何言语,现在就说来。”
乌古论元忠诚恳说道:“元帅乃是我女真贵种,又曾经在四太子麾下为将,如何能看着国家一分为二?如今我陛下励精图治,四方仰德,还请元帅能看在开国先祖的份上,能与我家陛下齐心协力,保住国祚。”
仆散忠义沉默片刻:“你是想要让我背叛我的陛下,去投效你的陛下?”
乌古论元忠言语变得更加恳切:“元帅,我是想要让你忠于大金国。如今大金分为两部分,未来国祚如何,全在都元帅的一念之间。”
“就算元帅不为国家考虑,难道还不为关外的仆散部考虑吗?”
仆散忠义笑着摇头:“你们莫要用这种言语欺我,难道乌禄还能将仆散部杀光不成?那他还能用谁呢?”
“至于陛下……唉……”
仆散忠义一声长叹:“我也知道陛下有许多错处,性情也过于残暴了一些。”
“但是……”
说到这里,仆散忠义语气也变得诚恳:“但是,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知遇之恩’四个字。陛下是真的将倾国之兵交于我的手中,并且亲自进攻两淮,来为我拉扯宋国兵力,以期让我能攻克襄樊。”
“而我带领如此多的兵马,却终究只能攻下樊城,功亏一篑,终究是负了陛下。”
“饶是如此,陛下也没有怪我,而是将我升任为都元帅,总管河南地的所有兵马,这是何等的荣宠。”
“元忠,你说咱们二人易地而处,你难道会因为一番冠冕堂皇的言语,而背叛主上吗?”
乌古论元忠沉默了片刻,竟然是直接落泪。
“呜呜呜……乌者……”乌古论元忠泪如雨下,不由得遮住脸叫着仆散忠义的女真名哽咽说道:“乌者……你说的的确是一番道理。只不过……只不过大金的国祚,竟然如此莫名的在此处折断……我身为国家重臣,又是在开国英雄羽翼下长大,如何不心如刀割?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