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偏院时,韩清推门而入,三十多位少年的目光就齐唰唰汇聚到了他身上,一个个神色复杂,有的羡慕,有的敬佩,有的甚至在恐惧。
刚才,杨武已经派人通知,韩清获得了第四个名额,也就意味着韩清杀了人,并且表现很出色。
在场众多少年自问没有韩清的胆量,更没有他的果断。
韩清迎着众人目光,回到自己座位上,他当作无事发生,继续磨刀。
其他人虽然好奇,但由于韩清平日里沉默寡言,性格孤僻,故而没有人敢上前搭话,除了刘三。
“哑,韩哥,恭喜,你真厉害啊,胆子大,够狠,够果断,你这种人就算最终没留在衙门,将来也一定会有出息的。”
“都是被逼得。”韩清道。
他说得是实话,刘三他们就算被淘汰,大可以等一等,过几年再交银子进来,他不行,他老爹老娘都六十岁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也是,不过换作我,指定没有你做得好。”刘三说完,扭身去劈柴。
如此直到天黑,众多少年都已回屋入睡,韩清每日都是最后一个回屋,今日也是如此,不过他去了方爷门前,伸手敲了敲。
“有事?”方爷开门。
韩清没有吭声,双手奉上一个钱袋,里面是他三年存下来的银子,一个月二十文,基本没怎么动。
“你倒是有情义,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告诉你也无妨,你运气不好,这一次三个名额都被人提前预定了,否则你无须经过考验,直接就能入选。”方爷扭身回屋,没有碰钱袋子,声音从屋内飘来。
“方爷,你做事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原则,这钱您拿着吧。”韩清道。
“有趣的小子,我缺你那几个铜子儿?收好!我问你,三个月没回家了吧?”方爷问。
“嗯。”韩清回答。
他并非不想回家,而是他想多做一点活儿,为自己多争取几分机会。
“明天回家看看。”方爷道。
“好。”韩清对着房间躬身一拜,徐徐退去。
过了一会儿,方爷从房间里走出,拿着翠玉葫芦灌了一小口,但里面不是酒,是醋。
“这小子心性倒是不错,若是根骨悟性上佳,扶他一把,结个善缘也是一件好事。”方爷呢喃。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方爷眉头一皱。
“嘶,这偏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紧了紧衣杉,扭身回屋,将房门紧闭。
…
次日天未亮。
韩清找到今日当值的王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