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血迹。
左手腕骨断折,被木板夹着,胸腹袒露,敷了一层黑黢黢的药膏,边缘渗出黄浊脓水。
短短两日不见,这神气活现的小老头,竟快要死了一般。
“贺老,我来看你了。”
刘晟将礼品交给贺月娥,上前几步,眼中虹芒闪烁,脸色随即阴沉下来。
断眉骨,瞎眼,聋耳,碎腕,肋骨断了九根!
这伤势,很眼熟…
就和那日,他痛殴徐经历后,在其身上留下的伤势一样。
无须证据,刘晟就能断定——
这就是徐家的报复!
不愧是城里的遮奢人物,这报复来得又快又狠…
好,好的狠!
“……刘小哥来了?”
床榻上,贺老头仅剩的右眼转动一下,嗓音沙哑,语气低沉,没了活力:
“那头野马精,称重两千三百多斤,共卖了一千四百五十二两银。
只可惜…
前夜我家遭了贼,银票都被贼人夺走,就连老夫…也成了如今模样。
这一千四百五十二两银,就当老夫欠你的。
月娥,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交给刘小哥。”
贺月娥低着头,闷声抱出一只木盒及一把长剑,递给刘晟。
“盒子里,是我贺家祖传的武学《青蛇剑法》,可一路修炼到脏腑境。
这把剑,名为‘青蛇’,掺了六两风铁,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如今都抵给你,作价一千四百五十二两银。”
贺老头说了一大段话,气力不济,猛咳一阵,直到吐出一口血痰,才缓过劲来。
他独眼泛泪,透着一丝哀求,呼吸急促:
“你我两家…就此两清,可否?”
刘晟默然,眼珠转动,近乎三百六十度视野笼罩整个屋子……
所有人的神态、细节,尽收眼底。
贺老头表面客气疏离,眼中却暗藏哀求…
他如今这般模样,若还留着秘籍和宝剑,必会引来杀身之祸。
贺月娥紧绞双手,咬紧下唇,眼中的悲愤、茫然。
祖父突遭横祸,她心中悲痛,对那贼子万分愤恨,对将来茫然无措。
还有这敦厚青年…
“好。”
刘晟点了点头,又道:
“可有笔墨,某愿立字据为证!”
贺老头独目闪烁感激,看向旁边的孙女:
“去拿。”
贺月娥应了声,很快就端出笔墨纸。
刘晟提笔醮墨,正要书写——
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