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刘晟呼吸一滞,双眼眯了起来。
此人不为人子,已有取死之道。
他点了点头,目光幽深:
“便选此人了。”
……
山阳县城南二十里。
青崖苍翠,壁立千仞,距地数百丈高,有一进深数丈的鹰巢。
此时,两大三小一窝苍鹰,尽数伏尸当场。
顾少伤盘坐鹰尸前,以指为刀,切割鹰尸,生啖血肉,吃得满嘴腥红。
他约莫八尺高,五官轮廓冷厉,眼如鹰目,眸子油绿,手脚修长,筋骨强健。
双手大如蒲扇,却枯瘦无肉,只余一层薄皮贴在骨架上。
手背青筋暴突,根根如蛇,十指粗长,指节分明,指甲锋利,好似小匕首一般。
轻轻一划,便是皮开肉绽,割下血肉。
他人往鹰巢一坐,食肉饮血,鹰视狼顾,气势凶戾,令人心悸。
就在这时,崖上传来一道声音:
“茹毛饮血者,畜生也!”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在顾少伤耳边“嗡嗡”作响。
茹毛饮血!
畜生!
嘿,有意思……
顾少伤鹰眼中绿意凝聚,凶光闪烁。
张口“咔嚓”一声,咬断手里的鹰头,连毛带骨“咔咔”咀嚼几下,就咽落腹中。
随后,他又撕下一只幼鹰的爪子,“喀嚓”“喀嚓”两下嚼碎吞下。
足足一个时辰,这一窝异种青翎鹰,就悉数进了他肚子。
地面血渍斑驳,翎羽散乱,角落里剩下零星尸骸。
“啧啧~”
顾少伤吮着手上的鹰血,笑容阴鸷,开口说道:
“看在你没打扰老子吃饭的份上,留你一个全尸。”
他声音粗粝刺耳,好似生了毛刺,语气凶腥,人还坐着,眼珠子却诡异地往上翻动。
与立在崖边,往下投来目光的刘晟,对了个正着。
“口气大的脏腑武师,某家见过太多。”
刘晟轻笑一声,脚下轻移,一步一阶,缓缓落向鹰巢。
动作舒缓,神情放松,好似足下踩着一条无形阶梯,胜似闲庭信步。
这可是千仞峭壁之上,山风呼啸,稍不留意,便会摔个粉身碎骨。
可这人……
竟比老子还会装!
顾少伤咬了咬牙,心头愤懑,眼中却尽是忌惮。
管中窥豹,见微知著。
他苦修《鹰爪铁布衫》二十余年,已得其中真意,是其中行家,更清楚眼前这一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