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存下的银子足够维持生计,你之前过的什么日子,往后也能过什么日子。”
“那船上其他人呢?”绯衣少女泪眼婆娑。
“船上的人啊,就留在船上。少东家还要他们做事呢,再说往后爹也养不起那么多人了。”黄详咳嗽一声。
绯衣少女闻言,回头望向门外,泣不成声。
那年轻人在此时走了进来,与少女对视一眼,咬咬牙道:“掌柜的,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必讲了。”黄详垂目道。
那年轻人一怔,黄详又补充说:“你想的什么我知道,但蔻儿不可能跟着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年轻人面色一白,攥着拳头浑身颤抖:“你还是瞧不起我。”
黄详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年轻人冷笑一声,愤然离去。
“爹,你……你莫要责怪他了,想来他也不是故意的……”黄蔻心疼黄详身上伤势,既对那年轻人心中暗恨,却忍不住为他求情。
“怪他?我不怪他,少东家迟早要动手,只是借着由头发作罢了。至于他是不是故意的,呵……”黄详沙哑一笑,“为父有些倦了,你且先回房吧。”
“爹!”黄蔻叫道:“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叫郎中吗!”
“皮外伤,不打紧。”黄详语气微沉,“走吧。”
黄蔻一步三回头离开后,黄详对李长安道:“让客人见笑了。”
李长安一直默默饮酒吃菜,只旁听着,这才说道:“有事说出来便好。”
黄详叹了一声:“待了一辈子的地方,要走的时候还是舍不得。不过少东家要拿我开刀,我却是无可奈何。”
李长安没说什么,边饮酒,边说道:“我倒想听听这船上的事,不妨跟我说说。”
“看你年纪不大,第一次出来闯荡吧。”黄详笑了笑,嘴角扯动伤口又嘶的倒吸了口凉气。
李长安不置可否,黄详便拍了拍身边继续道:“说起来这船年纪比我还大,算来该有一百四十来岁了,期间换过几代主人我并不知晓,我是十六岁时跟着老东家在这船上开起了酒楼。船上有十间酒楼,各自管这船上一层,整艘船分十三股,老东家占七股,十位掌柜占五股。这十个掌柜里唯独我心思不够活络,除我以外,其他人都还管着赌坊青楼,手下也多少养了几个高手。也就是说,属我最弱了。”
说到这里,黄详摇了摇头:“不过我也没想老东家一走,少东家就这么果断拿我杀鸡儆猴,他想独占此船,赶走十位掌柜,但手段着实太蛮不讲理也嫩了一些,这样下去,这船迟早要败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