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外停步,给李长安考虑的余地。
“行者持戒忌杀生,这郡王纵容那女人杀戮,你怎又助其为虐?”段红鲤忽的开口,原来她也知道行者这一脉,李长安初有些惊讶,想到她连极西处归墟中的无明火海也知晓,便不以为怪。
黑衣道人一顿莲花杵,声若钟鸣:“若杀人是为社稷,便是救人,二位的所作所为才是搅乱生民安定,往施主三思。”
“原来是个假行者,得了不知哪儿残留的衣钵。”段红鲤低声自顾自笑了笑。
黑衣道人冷冷道:“看来施主是要执迷不悟到底了!”说着,挥杵虚空一击,打向段红鲤,只听得一声炸响,势若风雷,沉重雄浑,甚至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气浪,一股烈风平地而起。
但向段红鲤动手的一瞬间,黑衣道人忽的一阵心悸,恍惚间只觉天昏地暗,那一袭红裙急剧蔓延,铺天盖地,将他视野吞噬,他背后顿生冷汗,惊觉时,莲花杵竟没握稳,脱手而出。
“铛!”的一声,莲花杵被击飞两丈高,以更雄浑的势头撞回,黑衣道人大喝一声,怒目圆睁,作忿怒相,肋间竟无端生出四只手臂,以六臂接下莲花杵。
李长安心中一凛,击飞莲花杵时龙象术是全力施为,其上蕴含力道已过万斤,就是一栋房屋,被这么一砸也要倒塌,而黑衣道人稳稳接下,却没后退一步。
更有甚者,黑衣道人六臂一晃,又拿出六件法器,有金钵,银瓶,宝鉴,法剑之类,他一踏地,麻布绑腿片片炸裂,露出肌肉虬结的古铜色筋肉,地面龟裂的同时,便向李长安冲去,下意识却避开了段红鲤。
霎那间,李长安与黑衣道人斗至一处,这时,李长安看清黑衣道人那多出的四臂形貌有些不真切,如雾气凝成一般,便知道这是法术。
那六件法器依次攻来,变化多端,李长安应接不暇,险象环生,周围兵士见状更是胆寒,只见每一尊法器破空都发出风雷声,若换他们上去,擦到边就要伤亡,俨然人形战车。
李长安仗着八荒刀之利,砍到那些法器表面,虽也能破开缺口,不过法器被黑衣道人法力护持,没法一刀两断,而黑衣道人化作六臂忿怒相后,看起来神态只剩怒意,法器被破,他毫不怜惜,反而愤怒更甚。
好在,李长安虽面对六件法器,但六件法器齐攻也只是出自黑衣道人一人之手,并非等同于面对六位种道境,只是比寻常种道境稍强一些。
兵士们不敢接近,段红鲤则安然站着,百无聊赖般,看着远方面沉如水的郡王,说道:“玄地偌大的地界,难道就无一人瞧出‘八千女鬼乱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