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魇月从屋顶上跳下来,掌心微转,青绯神剑赫然在他们面前。
魇月跃上去,然后向拂瑶伸出手,她立即飞了上去,一路疾驰而行,不消一炷香,他们就到达靡音河畔。
这里的苍穹是一片深沉的蓝色,很象人界入夜前的天幕。河里的水清澈透明,却一路逆流而上,望不到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雅的奇香。
魇月递给拂瑶一颗丹药,“把这颗药丸吞下,这种花香闻久了会使人产生幻觉。”
拂瑶服下,望着面前一整片的绚烂盛开的淡紫色花朵,叹道:“这就是香囊上的那种花?真真是绝美异常,叫什么名字?”
“长生。”
“长生?”拂瑶诧异地喃喃道,指尖搭在它细长的花瓣上,有些失神道,“为何……唤长生?”
她只知道沧海之畔有种花叫做无生,从生到灭不过须臾,却不知道这世间竟有花唤作长生!
魇月白皙的指尖落在花蕊上,淡淡道:“因为它花开万年,永不凋谢,所以名唤长生。”
拂瑶和魇月坐在靡音河畔,望着眼前一大片的长生,拂瑶默然无语,心底却划过一道悲凉,长生而花开单蒂,那便是永生无止的寂寞。
以前一直都在师父身边,后来到了灵霄宫也有这么多同门陪着她,她从来不知道何为寂寞。
她抬眸瞥向一眼魇月,他的神色染上几许朦胧,眼睛好似在望着面前的长生花海,又好像只是在注视着前方,却并无焦距。
拂瑶眼眶微微有些痛,她转过眸,望着远方问:“魇月,漫长的岁月,你是如何度过的?”
魇月有瞬间的怔忪,目色掠过些许惊讶,片刻后又恢复如常,嘴唇微动:“我也不知道,我们的寿命比人界之人长很多,可是如今回想起来,我能记住的事却并……不多。”
“那有最难忘的事吗?”
魇月目色愈加茫然,想了许久后说:“应该是我小时被关在地牢中,有个年老的鬼姬偷偷为我送来了一瓶疗伤的丹药,后来……她被我母亲亲手捏碎了精魂。”
“那有最快乐的事么?”
魇月声音很轻,“……很多。”
这里入夜后异常寒冷,比下雪之时更为渗骨,拂瑶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并排坐着,一直看着天边一点一点的暗下来。
许久之后,魇月突然站起身,披着白裘披风的身影立在夜色中,仿佛天地间仅剩下他一人。“此河横贯东西,你往东边走就会回到之前我们呆过的茅屋,小狐和禹滕在那里等你。从此你东我西,永生不必再见!”
一阵风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