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事情,话都要说到最前面……”
“冯保……”
“奴婢在……”
“将朕的旨意,拟发下去,给徐州,保定,济南,济宁等府………”
“是,陛下。”冯保点头应是,而后对着算账的十几个小太监摆了摆手,让他们把账本,案子全部搬下去,自己也下去拟旨意……
等到这些人忙完后。
朱翊钧看了一眼,还在闭目养神的张居正,而后,开口叫道:“阁老……”
张居正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动作……
“张阁老……”
喊第二句的时候,朱翊钧不由心中猛地一惊,不会吧……
“张爱卿……”
这句话的声音,明显大了一些,着急了一些……
一旁的李成梁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动了动身子,踢了踢张居正的椅子……
张居正这才睁开眼睛,而后看向站在他后方的李成梁。
看到张居正睁眼,朱翊钧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成梁是站在英国公身后,算是第二排,正好能够踢到张居正坐的椅子……在皇帝陛下还担心的时候,李成梁还听着张居正的轻鼾声呢。
“阁老,陛下喊您呢……”李成梁笑着对张居正点了点头。
听到李成梁的话后,张居正撑着扶手欲起,行礼回话……
朱翊钧心头猛地一颤,他慌忙抬手虚按:“阁老不必拘礼,坐着说便是…………”
“谢陛下体恤。”张居正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跌坐回椅,苍白的嘴唇翕动……
鎏金烛台上青烟袅袅,将他眼底的疲惫晕染得愈发浓重。
实际上,张居正在万历朝这帮重臣里面,年龄并不算大,可却是身体最虚弱的,从万历八年开始,就能看出来,身体在走下坡路了。
朱翊钧也一直找寻名医,而后差去张居正府上,不过,张居正的身体却一直没有好转。
朱翊钧望着此时的张居正,忽然想起昨夜锦衣卫送来的密报:张阁老府中,每日要煎三剂补药……每日都喝,顿顿不落下……
“此次南巡...沿途州县接待多有奢靡,朕已着令补还百姓亏空。但吏治积弊非一日可除,还需阁老与朕在商议一番……”朱翊钧生怕刚刚张居正睡着,没有听清,此时又复述了一遍。
张居正喉间滚动了两下,才沙哑着开口:“陛下圣明,此次南巡,吏治之毒,如附骨之疽,臣建议,着都察院即刻派员彻查沿途州县,凡有贪墨舞弊者,不论品级一律革职问罪,另...……”
说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