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我们经历的这些事情……”
死寂瞬间笼罩了议事厅。
唯有墙角的座钟发出滴答声响,仿佛在为这座孤岛堡垒倒计时。
卡本特攥紧了腰间的镀金手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窗外惊雷炸响,将他扭曲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宛如一尊暴怒的魔神……
不过,他的暴怒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财务官扬·范德维尔德继续说道:“总督大人,您有没有想过,咱们可能死在这里……”
对啊。
可能会死在这里啊。
一句话,让暴怒的卡本特慌了神。
不仅仅是他,所有的高层也都有些慌神了。
会死啊……
当夜,雨下的很大。
暴雨裹挟着咸腥的海风,将巴达维亚城堡浇成一座阴森的孤岛。
到了第二日,天开始放晴。
城外,上百门南京兵仗局督造的大将军炮在泥泞中列阵,青铜炮身刻着的云雷纹与“万历六年制”字样。
顺塔国联军的士卒们赤着脚,在齐膝深的泥浆里奋力推动炮车,每门重达千斤的巨炮碾过地面,都在松软的泥土上压出深可见骨的沟壑。
而明军与顺塔国联军的士兵们也都列阵整齐……
而城堡之内,总督卡本特得到消息,明军开始列队,准备要攻城了。
卡本特大惊失色,慌忙拿起佩剑,想要出去指挥战斗。
而于此同时,陈璘身披甲胄,立于三丈高的瞭望木台上。
他的望远镜扫过城头,看见荷兰匪帮正将滚烫的沥青抬上垛口。
“轰击!”
卯时三刻,第一声炮响撕裂晨雾。
上百门大将军炮同时喷吐出炽热的火舌,三十六斤重的实心铁弹如流星般划破空中砸向了巴达维亚堡。
城墙在剧烈的轰鸣声中颤抖,花岗岩砌成的墙面迸开蛛网般的裂痕,城头的荷兰士兵如同被无形巨手掀飞,有人没有站稳,惨叫着跌下数十丈高的城墙。
顺塔国的炮手们顾不上耳鸣,迅速清理炮膛、装填火药,在监军铜锣的催促下,第二轮炮击又呼啸而出……
城堡内,彼得·德·卡本特总督抓着摇晃的立柱,议事厅的水晶吊灯在剧烈震动中轰然坠地。
第七炮台全灭、火药库起火、南墙出现三道致命裂缝...每报一个数字,这位素来镇定的商人就颤抖得更厉害……
日头西沉时,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与血腥味。
炮管被烧得通红透亮,不时有火星迸溅而出,在泥地上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