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中……
“冲进去!别让他们喘息!”陈璘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石,从高台上传来。
明军的长枪手和狼筅手终于逼近了缺口。
狼筅——那巨大的、布满铁枝倒刺的恐怖兵器——率先发难。
数名荷兰士兵试图用刺刀格挡,但铁枝瞬间缠住了他们的枪身,巨大的力量猛地一搅一拉,荷兰兵顿时失去平衡,惨叫着被拖入明军阵中。
等候多时的长枪手如毒蛇吐信,数杆丈余长枪带着冰冷的寒光,精准地刺入被狼筅控制的敌人胸膛、腹部。
鲜血顺着枪杆喷涌,尸体被无情地推开。
缺口处瞬间变成了血肉磨坊。
冷兵器的撞击声、火枪的爆鸣声、垂死的哀嚎声、愤怒的咆哮声、兵器入肉的闷响……
无数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令人疯狂的死亡交响曲。
泥泞的地面迅速被粘稠的血浆覆盖,混杂着破碎的肢体、内脏和丢弃的武器。
荷兰人依托着废墟中的瓦砾堆、烧焦的梁木进行着绝望的抵抗,燧发枪近距离的齐射威力惊人,每一次轰鸣都带走数条生命,无论是明军的红袄还是顺塔国的黑肤,在铅弹面前都脆弱不堪。
但明军和顺塔联军凭借着绝对的数量优势和视死如归的气势,如同决堤的洪水,硬生生顶着枪林弹雨,一寸一寸地挤进了缺口……
堡垒失手了。
城堡内部,战斗变得更加混乱和残酷。
狭窄的通道、残破的台阶、倒塌的房屋,每一寸空间都成了争夺的焦点。
荷兰人利用对地形的熟悉,设置了多处临时街垒,用家具、沙袋甚至同伴的尸体堆叠起来,躲在后面疯狂射击。
燧发枪在狭窄空间内造成的杀伤尤其恐怖,铅弹在石壁上反弹,形成跳弹,更加防不胜防……
而这个时候,举着盾牌的顺塔国士兵,开始了死亡冲锋。
“火铳手!压制!”明军的一个把总嘶吼着。
明军装备了最新的燧发枪。
比荷兰人的射程,以及准度更加好一些。
密集的子弹泼洒向荷兰人的街垒,打得沙袋噗噗作响,木屑横飞,压制得对方抬不起头。
“上!破开它!”几名身材魁梧的顺塔国战士,顶着简陋的木板,冒着弹雨冲到街垒前,挥舞着巨大的石斧猛劈。
木屑飞溅,街垒剧烈摇晃。后面的明军刀盾手抓住机会,扑上前去,肉搏战开始……
“轰隆!”几声巨响,火光和浓烟吞噬了街垒,碎石和人体残肢被抛向空中。
硝烟未散,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