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开海事体及地方情弊,由他暂代,确是目前最稳妥之法,可保宁波港运转无虞,海司诸事不至生乱……”
“待局势稍稳,朝堂在议浙江巡抚人选,再行正式简派,亦不为迟。”
首辅这话说的并不坚定。
但朱翊钧态度却很是坚决。
“朕意已决。就依张佳胤所请!擢浙江左布政使张佳胤,暂署浙江巡抚事!即刻拟旨,连同涂泽民‘襄惠’谥号及按制抚恤、荫封其子的旨意,以八百里加急,一并发往浙江!着张佳胤务必稳定大局,不得有失!”
申时行闻言,只能低头领旨,自己到乾清宫来,不是议事的,是过来接通知的。
到了晚间,在北京城门关闭之前,八百里加急的快马携带着圣意,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张府内宅。
烛火摇曳,张四维躺在床上,盖着层锦被。
他紧闭着眼,眉头深锁,冷汗不断从额角鬓边渗出,浸湿了枕巾。
天子那冰冷的眼神,那毫不留情的斥责,那句“朕的朝堂之上,除了你张四维举荐之人,就再无可用之才了吗?!”
如同惊雷,一遍遍在他耳边炸响!
天子是真的生气了。
“爹?爹您怎么了?”
一个焦急的声音在房外传来,这是张丁征的声音……
听到儿子的声音后,张四维赶忙闭上了眼睛,装睡。
等到张丁征到了床前,张四维哎呀哎呀的声音起来了,头上那是忽忽的冒汗啊……
看着老爹,张丁征心里面猛地一惊,随后,便摆了摆手,让一直守在床边的两个貌美如花的侍女退下。
随后,他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
“爹,你这从宫里面出来,怎么就这样了。”
“莫不是跟之前一样,出门在外给家里面惹了祸,躲不过……”
“用起了老招数,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