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忘了。
奶奶前两年还炼着丹呢。
天天眼睛瞧着,耳朵听着,怎么不心生向往呢。
朱常洛尽情的说着,自己对三清道祖的敬重,以及长大之后当道士的美好生活向往,一抬头,发现老爹脸色多少有些不对。
他停下了……
朱翊钧瞧着朱常洛停下,赶忙管理自己的情绪。
“怎么不说了,父皇听着呢…”朱翊钧努力的挤出来一个笑容。
“父皇,你笑的很难看,您不会是生气了吧。”朱常洛问道。
“对啊,父皇你笑得比大哥哭还要难堪呢。”朱若澜也开口助威了。
“哈哈哈哈……哪有,哪有……常洛啊,你继续说,父皇听着呢,你,你长大了,有想做的事情,父皇当然是开心的,只不过,昨日熬夜太累了,这个脸啊,有些僵硬,现在呢,若澜,父皇的笑现在还难堪吗?”
说着,他低下头去看向女儿。
朱若澜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也不知在她的卡姿兰大眼睛中,父亲的笑到底是难看,还是好看。
好不容易,给自己大儿子交心一番,朱翊钧可不能直接发火,不然以后再想交流,可就难了。
更何况,他也不能忘本,忘了来时的路啊。
他本就是道士的孙子,被一名道士君主高高举过头顶,才有了今天……生下一个想做道士的儿子,继承祖上的道统……这好像很合理。
可总觉得有些怪异。
六岁的孩子啊……
不过,接下来朱常洛的话,让朱翊钧更加震惊了。
朱常洛垂首抚过袖间暗绣的云纹:“父皇,道德经言‘致虚极,守静笃’,儿臣总想着,若能栖身烟霞深处,与山月对坐,听松涛诵经,方能悟透这‘虚静’二字。”
“庄子道: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仙鹤掠过九重云,白鹿踏碎千峰雪,或许只有在山水之间,才能真正领会何为‘逍遥游’。”
朱翊钧手都有些发抖了,他想去端茶盏,却怎么也端不起来。
“你倒将老庄读进心里去了……”
“父皇,您错了,儿臣并非读进心里。”
朱常洛忽然抬头,眸中泛起微光:“而是觉得,山雾中的鹤唳、林深处的鹿鸣,本就是天地写就的道德经,皇奶奶一生困在深宫,她听不见山雾中的鹤唳、林深处的鹿鸣,儿臣想着做道士,便也能替皇奶奶去领略一番……”
我去。
这么孝顺的吗?
你这样让从小叛逆,顶撞母亲的老爹,有些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