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既然我身上的血对妖怪有害,大概以后不会有人觊觎我这一身血肉了罢。
迎柳和楼莫言见到她抱着个血淋淋的人回来,都吓了一跳。幸好两人一个动手能力高,一个心中有筹划,两下一凑,虽然意外,倒也很快就张罗好了要用的东西。
玉言怕床上褥子会粘连莲官的伤口,又让换了柔软吸水的细棉布,才小心翼翼把他放在床上。迎柳捧着温水盆过来,绞毛巾给他擦伤口。玉言避在门外,见到迎柳换了一盆又一盆血水,心惊肉跳。
楼莫言站在旁边看着,他今天穿了一件不知什么质料的衫子,轻薄的质地,在暗处细细的闪光,现在前襟上沾了一团血,算是糟蹋了。
他俊雅的眉目淡淡瞧着玉言,半晌低声说:“别担心,我看过了,是皮肉伤。”
玉言心不在焉:“哦。”
“你的头发乱了。”
“啊?”
“弄一弄吧,您是殿下,让人看见您这副样子,不好。”
“嗯嗯。”玉言拔下头上摇摇欲坠的簪子,咬在嘴里,双手把头发胡乱绕了绕,就把簪子往上插。
一只手伸过来,拈住玉簪一拔,她的头发再次泻下,披了满身。
“我替你挽发吧。”楼莫言温和的说,有温暖的热气喷在她耳朵上,只一阵,她的耳朵烫红了。
“这……太麻烦……”他可是出身洞庭楼家望族的楼四公子啊,真该死,现在才想起来,连个侍候他的人都没要一个,却让他……
“不麻烦……殿下难道忘了,我是您的夫侍呢。”
楼四握着她的发,轻柔的左一挽右一扭,一会会就盘好了一个髻,再把玉簪小心的插进去固定。
他的手势轻柔熟练,说话的声音也真好听……
“好了。”
玉言转身,他撤手后退两步,背靠着门外的栏杆,嘴角噙着微笑,似乎很是欣赏。
“谢谢!”
“殿下客气了。”
玉言瞧着他,清瘦颀长的身子,出尘的书卷气,虽然在微笑,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
“你……在这里过得快活吗?”
楼四一愣,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回答。
“要是不快活,当初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楼四的眼神放在远处,半晌轻轻说:“人生百世,转瞬成空,只要心里安适,在哪里不是一样呢?”
玉言想问,那你在这里安适吗?楼四却说:“里面那人,殿下……该是心心念念的吧?”
玉言不知怎么回答,见到他时,觉得他是没有温度的包袱甩不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