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图在兵房中应当有,尹典吏——”
“是,是,下官记得,下官这便去取来!”姓尹的这典吏掌管六房之中的兵房,刘厚德的话还没吩咐完,他便急急开了口,疾步朝兵房走去。
“他性子有些急躁,将军莫怪!”刘厚德说道。
赵德昭觉得刘厚德可真是个妙人,能趁耶律奚底离开涿州,抓住机会怂恿韩德源带兵出城,继而将城中有异心者尽数斩杀,再开城门迎接自己入城。
待自己入了城,他也没摆出一副有功之臣的姿态,反而处处谦逊得体,对下属也温和有利,安排得十分周到,可见其心思细腻。
若他当真对大宋如此忠心不二,此人真可以好好用用。
赵德昭如此想着,已是穿过大堂,到了府衙处置政事的二堂门口。
“将军请,这是韩德源平日处理政务之处。”刘厚德道。
赵德昭“嗯”了一声,迈步走进堂中,这二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风月场所,屋中透着一股甜腻的香气,屏风也是美女图,屏风后薄纱飘荡,看着像是放置了一张小榻。
赵德昭走到桌前,见桌子上除了公文外,竟然还有女子梳妆之物,可见韩德源平日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赵德昭也相信,这一切都是刘厚德有意给自己看的,他要让自己相信,他并未动过这里的东西。
“香炉、纱帐,还有这些东西通通撤了,只留下公文即刻!”赵德昭说完,刘厚德当即命人将提到的不雅之物给撤了下去,又将门窗打开散味,堂中空气顿时清新了许多。
桌上凌乱散着许多公文,赵德昭随手拿起看了看,多是州中寻常事务,也有下辖县丞递上的文书。
辽人的南面官制果真和中原差不多,要不是桌上还放着从上京来得几封文书,赵德昭可真以为自己还在中原之地了。
“韩德让?他要来涿州?”赵德昭快速翻了翻,看到其中一封上称呼写“兄长”,落款为“致尧”,再看其内容不难猜出此人身份。
“是,”刘厚德忙回道:“韩德源出城前正好收到了这封信,是他胞弟韩德让寄来的。”
“可惜啊,”赵德昭将文书扔到一边,“岐沟关和涿州的消息瞒不住,他怕是半道就要改变方向。”
“去幽州!”曹璨在一旁说道。
“自然,只会去幽州!”赵德昭点了点头,脸上神色却不轻松。
从刘厚德口中得知,耶律奚底在幽州,史书记载,他任过辽的北院大王,善使开山大斧,有万夫不当之勇。
幽州因为其军事地理位置重要,必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