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落在身上的视线很多很杂,他加快脚步,走入茶马司大门的时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吕端见他这副气喘吁吁模样,奇怪道:“后头有人撵你不成?着什么急?”
窦说走到桌旁伸手倒了杯水,又朝门外看去,府衙大门将视线拦截在外,院中只几个扫洒仆从忙碌,没有一个朝他们这个方向看来。
“大人,今日还是不见曹十七。”窦说呈现凝重神色,这太不寻常了。
曹十七曾同自己说起冯继业宴请回鹘商人一事,之后他们又见过几次,曹十七始终觉得冯继业似乎在图谋什么,可这几日,人直接就不见了。
“此事定然同冯继业有关!”窦说肯定道。
吕端抬眸给了窦说一个警告的眼神,“隔墙有耳,你便算怀疑,也不该就这么说出来。”
窦说“哦”了一声,而后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道:冯继业回鹘。
吕端皱了皱眉,这两个月来回鹘商人的确有些多,但他只以为是因为殿下此前同回鹘定下的协议导致,并未多心。
可此刻,他心中也多了几分不安,“你明日出城就朝延州去,彰武军节度使焦继勋在那里,他跟随官家多年,不会有二心,若灵州真有事,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大人你呢?”窦说闻言着急问道:“大人跟我一起走!”
“开什么玩笑,”吕端摇头,“本官要和你一起走,你还走得了吗?”
“那我也不走!”窦说赌气道。
吕端抬手就在窦说头上拍了一巴掌,“你不走,咱们这些人都要完蛋,这个时候不要做无用的意气之争,对了,你同魏大人的妹妹不是走得近,你明日带着她一起,就说去游春!”
窦说听到魏咸信的妹妹,脸庞微微泛了红,嘟囔道:“我怎么就同她走得近了,再说带着她赶路也累赘!”
“此事就这么定了,你赶紧去!”吕端不耐烦他这副磨磨唧唧的模样,大手一挥就送了客。
窦说走出茶马司大门,适才的眼神已是少了许多,他装作不在意,自去灵州刺史门上递了帖子,约魏咸信之妹明日出城赏春。
魏咸信对于窦说,或者说窦家门第自是满意,很快命人传话应下此事,窦说这才安心回了住处。
这些眼睛将看到的很快报去了冯继业府中,冯继业正在屋中发脾气,只听瓷器碎裂的声音响在门上,遂即有骂声传出,“都找了这么多日,还没找到吗?”
“小人沿着典农河找了许久,没有找到,他摔到河里,那河水这么急,肯定是没命了!”
“没看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