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也是不明所以,他们有的放学回来,有的在外面疯了一天,都等着李学娟做饭呢。
这咋一进家门就哭了?
“妈!”
杨丽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见李学娟不搭理,只顾着哭,又叫了两遍。
李学娟心里本来就窝着火,这会儿更烦了。
“叫魂呢?妈,妈个没完。”
杨丽撇了撇嘴,平时李学娟在厂里受了窝囊气,回来就跟着孩子发脾气,眼瞅着又带了邪火回家,她也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去做饭了。
一直到天黑,杨维德才回来,和李学娟一样,阴沉着脸,进门就往炕上一躺。
“你死哪去了,咋才回来?”
杨维德没搭理李学娟,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问你话呢,你知不知道,我在厂里受了多大的委屈,我……”
“你受委屈?”
杨维德也恼了。
他今天正上着班,突然接到通知,让他去晒盐工段报道,好好的化验员变成了清洗盐池的操作工。
“老子今天才倒霉呢!”
李学娟被吼得一愣,她平时在家里跋扈惯了,杨维德啥时候跟她吼过。
“你……你……”
“老子好好的化验员,现在好了,让老子去洗盐池,那是人干的活吗?”
盐厂最累的就是清洗盐池,一天活干下来,身子都能被腌透了,而且干的时间长了,还掉头发。
整个晒盐工段,不是秃瓢,就是地中海。
杨维德自认是个体面人,现在是彻底体面不起来了。
他也想据理力争,但化验室的主任说了,不接受就回家待岗,什么时候有适合他的岗位,再回来上班。
杨维德敢吗?
他要是真走了,岗位立刻就有人顶上来。
没有了收入,怎么养家?
他还有四个孩子呢!
不敢硬顶,只能老老实实地去晒盐工段报道,整个下午,他都是在别人嘲笑的目光中度过的,那滋味真是……
难受,窝火!
“咋回事,凭啥也给你调岗?”
“我哪知道,主任说我工作上有失误,不适合干化验员,又特么不说是啥失误,让我……”
杨维德说着,声音一顿,皱眉看着李学娟。
“你刚才说……也?啥意思?你也……”
李学娟闻言,委屈地又哭了起来。
“他们……他们不让我在食堂干了,让我去扫大街!”
啥玩意儿?
两口子都被调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