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安都那般拘泥于礼教,见到心仪的郎君便勇敢示好,哪怕对方是王公贵胄也毫不羞怯。
不怪她们使出百般手段,这可是三皇子呢,若是得了他的青眼,就算当不成正妃,说不准也能做个侧室,那也算飞上枝头了。何况人家器宇轩昂姿容俊美,怎么着也不亏的。
饶是谭安芙这般眼高于顶的,在周问琮经过时也不由得理了理发饰衣襟,还故作柔弱地嗔了一声:“哎呀,我的发钗被挤掉了。”
丫鬟眼睁睁瞧见她自己扯下发钗,用力往前方扔去。
周问琮的确被吸引了注意,目光淡淡扫了过来。然而也仅仅是扫了一眼,他甚至没有听清谭安芙说了什么,也没看清她长什么模样。就跟之前那些耍小伎俩的娘子一样,谭安芙在他的视野中一晃而过。
他高高在上、矜持守礼,不会讥笑或怪罪这般明目张胆的小心思,也不会把这些示好或冒犯放在心上,是多情亦是无情。
马蹄踏碎了发钗上的珠子,丫鬟心疼不已,那可是花了三两银子刚买的呢。
先是失落涌上谭安芙的心头,之后是气恼。
她狠狠揉着手中的绢帕,咬着嘴唇道:“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皇子罢了,连封地都没有,有什么好争的。要果真受重用,也不会给他安一个异族的正妻了。”
此时又一阵骚动传来——
陌赫公主的车驾到了。
——
橙红色的暮光中,华美的马车缓缓驶来,寒凉的风掀起车帘一角,里面炭盆烧得旺,便从缝隙泄出几缕轻白暖烟。
这回是满街的郎君伸长了脖颈,垫着脚推搡着朝那里张望,好奇心驱使着他们,都想一睹这位陌赫公主的芳容。
透过重重纱帘,却只能隐约瞧见一点厢中之人的轮廓。
有好事者吹响口哨:“恭迎公主殿下,不知殿下可否赏脸一见?”
随后有更多的人应和:“是啊公主殿下,莫害羞嘛,以后就是我们大宣的新妇了。”
还有人使诈,大声道:“嚯!那是什么?百戏杂耍吗?”“快看呐,这是特地表演给公主殿下看的?哦哟好惊险!太厉害了吧!”
可惜公主仍然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不知谁踢来的石头卡在了车辙下,令马车好一阵颠簸,不得不停了下来。
伴行在一旁的申屠灼及时勒马,躬身询问公主是否安好。
谭安芙皱了皱眉:“怎地申屠二公子也在?”
围观的一个书生回答:“灼公子本就是乐正,又绘制了千金渠的开凿路线,近来很是得郡守大人青睐,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