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机灵得多。
众人聊了聊家常,谭老爷对申屠府极为奉承,又对申屠灼褒奖有加,断言他以后定然前途无量,闲谈间再三暗示自家嫡女属意于这位二公子,两家正该亲上加亲。如此一来,以后河西四郡的商贸必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老夫人笑得和善,但始终没有应允,只与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地兜着圈子,而后对谭怀柯道:“新妇,灼儿是你小叔,他的亲事,你这当长嫂的也给参详参详吧。”
来了,君姑对她的敲打终于来了。
——
谭怀柯起身行礼,目光扫过诸人,得到谭安芙一记警告的眼神。
她四两拨千斤地回避了试探:“小叔素来是个有主意的,旁人怕是做不了他的主呢,君姑不也说了,要等他这阵子忙完千金渠的差事,回来再做打算么?”
老夫人却不肯放过她:“当初你替阿姊嫁给衡儿,心中可曾有过怨怼?他日若是你阿姊与灼儿喜结连理,你这姒妇该不会为难人家吧。”
这话提及了替嫁旧事,惹得谭家二老面上都不太好看。但又真切说到了谭安芙与申屠灼的亲事,倒让谭安芙雀跃起来——老夫人这般敲打谭怀柯,莫不是心中已有了成算,当真有意让自己过门?
她却不知,老夫人敲打归敲打,却不是针对这门亲事的。
谭怀柯浑然不惧,应道:“要说全无怨怼,那是蒙人的。”
未曾想她直言不讳,众人神色肃然。
谭怀柯继续说:“那会儿事出突然,我被赶鸭子上架似的送上花舆,又碰上如此……特别的青庐之礼,着实有些不知所措。可相处下来,我倒觉得申屠府秩序井然,凡是都自有章法可循,足见君姑治家严谨,张弛有度。”
这番话一出,老夫人身后的蓼媪心中一紧。
自谭怀柯进门,她没少找她的茬,甚或在背后嚼她舌根,想着法子苛待她,如今却见她只字不提,一味表达对女君的心悦诚服,蓼媪汗颜之下又有些警惕,生怕她话锋一转,向谭家人告起状来,把她这磋磨新妇的老仆拖进泥潭里。
其实蓼媪纯属多虑了,在外人看来,谭怀柯似乎在申屠府很不受重视,既没有郎君体贴照拂,又不得君姑欢心,掌不了中馈。可对于谭怀柯来说,这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相比起坑害压榨她的谭家,申屠府对她真的还算不错了,君姑给了她五亩良田立身饱腹,还给她院落安逸独居,也从不干涉她在外开铺经商,这便是极好的归宿了。
故而她是真心感激申屠府,让她从那段颠沛流离中重获新生。
但她深知,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