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淮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眼瞧见抱着媳妇儿的二儿子。
他开始怀疑,今晚能不能把这黏人的小家伙,骗去他爷奶屋里睡。
顾承淮很快收回视线,目光落到亲姐和卫向东身上,声音低沉地喊:“姐,姐夫。”
他长的很高,笔挺如松,脸长得格外出众,剑眉星目,卓尔凛然。
不是第一次看见,但不管看多少次,都让顾婵发自内心感到骄傲。
“承淮终于回家了,你在部队怎么样,都还顺利吧?”
顾承淮笑道:“嗯,姐呢?”
“姐也好,哪儿都好。”顾婵笑容加深,听到弟弟说话,那股刚见的陌生倏地消散,只余亲近。
“回来待多久?”她又问,顺手给弟弟倒一碗水。
顾承淮接过,喝下几口润润嗓子,沉稳道:“一个多月。原本打算明天去看你和姐夫,没想到你们来了。”
他还不知道,林昭把糊火柴盒的活,给大姐的事。
还当顾婵回娘家是凑巧。
“哪需要你专门走一趟,回来就好好休息,找人给我传个信,我当天就能回来,大不了请半天假。”
顾承淮笑笑,没说话。
……
林昭洗去一路灰尘,扭头回屋,再出来时手里拿着药膏。
她站在院中,朝二崽喊道:“二崽,过来,娘给你抹药。”
抹药抹的勤快,小家伙手上的牙印,已经没刚被咬时那么丑陋,但是还没完全消失。坚持抹,希望一点印迹也别留下。
二崽正和兄弟姐妹围成一圈,兴致勃勃玩着铁皮青蛙,边玩边吃糖,连头也顾不上抬。
忽然被喊,二崽小脸垮下,却没闹脾气。
他像只青蛙蹲在那里,回过头,眼巴巴地瞅着他娘,软声商量:“能晚上再抹吗,我想玩。”
“现在抹,等会我给你个更好玩的。”林昭笑眯眯地说。
二崽眼睛倏地一亮,从地上弹起来,蹬蹬蹬跑来,满脸期待,“娘,你要给我啥?是玩儿的吗?”
“玩的。”
林昭刚应一句,眼前伸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心托着一个陌生的药膏。
“用这个。”顾承淮温声道,“我问过医生,二崽的手不会留下印子。”
虽然不知道昭昭为什么相当介意,二崽手上会留下印子,他仍是专程去咨询过医生。
林昭微怔,接过药膏,有些疑惑:“县医院的医生说的?这跟卫生所的医生告诉我的不一样。我去买药的时候也问过,他说根据我的表述,有很大可能会留下印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