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一路追亡逐北、势如破竹,自此西域稳固、关中更是坚如磐石,自当为安西军兵卒浮一大白!怎地中书令却好似愁绪满怀、怏怏不乐?”他曾与刘泊同一阵营,但不久之后却发现此君只可同富贵、却难共患难,局势顺遂之时振臂高呼俨然领袖,可一旦遭遇挫折,最擅长便是甩锅、推责……
即便你与房俊是死对头,可也应当公私分明吧?
人家在西域苦寒之地率领兵卒浴血奋战,身负保家卫国之重任,如今大获全胜你非但不予祝贺、反而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何至于此?
既无魄力,也去胸怀,更无担当。
他是不大瞧得上的。
刘泊瞅了刘祥道一眼,嗟叹道:“世人只见兵锋无敌、退敌千里,可又有谁想到这一战要耗费多少钱粮、牺牲多少将士、拨出多少抚恤?帝国如今府库充盈、蒸蒸日上,可这样的战争只需打上那么三两次,积攒之钱帛粮秣便将为之一空。到那时,不知又有多少苛捐、多少杂税、多少徭役,最终苦得还是百姓。”刘祥道:….”
这是在指斥自己缺乏大局观咯?
“吾等身居中枢、辅佐陛下,自应忠于君上、爱民如子,却不可妇人之仁。民富则国强,但国强之时、未必民富,国家局势朝夕更变,当其他利益与国家利益做出取舍之时,理应以国家为先,毕竞,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你若主政一县,自当为百姓之父母、造福一方;可你然你如今身为中书令、主政一国,就该以全局之目光俯瞰天下。
困囿于钱粮多寡、纠结于百姓疾苦,难免气魄不足、胸襟有限。
其余几人都看向刘祥道,略有惊异。
“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这句话被房俊整日里挂在嘴上,如今早已朝野咸闻、人尽皆知,很多人都将其作为房俊之政治主张。现在刘祥道用房俊的话来反驳刘泊,难道是他旗帜变幻、转投入房俊阵营?李承乾的好心情大打折扣,往日里是军政双方扯皮不断、相互争斗,如今居然已经演化为文官内部不谐、彼此攻讦了?
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吗??
他看向一直低着头喝水的兵部尚书崔敦礼:“崔爱卿回去府衙,当根据安西军呈递之战报,对有功人员予以叙功、嘉奖,对伤亡兵将之抚恤在加快进度之同时也要仔细甄别、谨慎核实,兵将们万里赴戎机,视死如归保家卫国,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人死有所憾!”
如今国家富裕、钱粮充盈,自当对于那些为国征战、马革裹尸的帝国勇士予以宽厚之抚恤,如此不仅展示他这个皇帝之大度、仁爱,更会使得民众的凝聚力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