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上前一探,见张禧如此伤重,沉声喝道:“快取‘麒麟竭’来!”
“漠南王,麒麟竭已不多,如果……”
“去取!”
这麒麟竭乃滇南之神药,树干中有脂液凝红如血,俱活血之奇效。
忽必烈南征大理时得到了几副,如今军中已所剩无几。
此时张弘纲一听,连忙跪倒大哭,叩谢恩典。
忽必烈没有马上离开,只是站在张禧身旁,似沉思着什么,如同一座静默的神像。
直到亲眼看着张禧服用了麒麟竭,又被放进了刚宰的牛腹之中,他方才开口。
“继续说,说你带来的噩耗。”
“……”
良久,忽必烈问道:“本王最敬佩的兄长、天地间最尊贵的大汗,在去年十一月初长生天就带走了他……可为什么你们现在才到?”
“小人跟着史天泽元帅退出汉中之后,就受命给漠南王报信,绕过襄阳时被宋军发现了。”
“襄阳?当时襄阳……又是高达?”
张文谦上前一步问道,脸色有些疑惑起来。
“是。”
张文谦沉吟道:“他为何到得这般快……唔,你继续说吧。”
“等小人赶到淮河,漠南王已渡河了,此时,刘黑马元帅的信使也到了。”
这些信使竟还不是同一拨。
另一人已上前,道:“漠南王,小人是陕西刘黑马元帅麾下,奉命来报信。”
“说。”
“剑门关已经丢了,利州……”
“……”
张柔已渐渐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若是编的,反而不会有这般离谱之事,没人敢这么编……
忽然,他再次愣住。
因一个熟悉的名字传进他耳朵里。
李瑕?
张柔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信使的声音还是真真切切地传过来。
“刘帅认为,宋人在川蜀的防御,全都是李瑕在布置……”
“史帅也这样认为,钓鱼城一战时,李瑕……”
张柔已失了神。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
他脑海中,仿佛听到了张弘道的声音。
“父亲,李瑕不除,早晚必是大患啊!”
“父亲,非孩儿无能,李瑕……”
忽然,响起的又成了张文静的声音。
“父亲此事做的不妥,若让女儿来办,或许已为张家觅得一个奇才……”
“父亲且等着瞧吧,他早晚必让你刮目相看……”
张柔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