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
以往怪权贵、怪同僚,现今实在无法了,只好连官家一起怪了,贾似道浑然忘了以往正是他认为这样万事放权的官家最让人满意。
至于如何应对李瑕?
忽必烈早晚必还要再攻李瑕。
这次错估了局势,下次,等他们两败俱伤了再说吧。
而就在这四月十三日,姜才刚刚抵达长安。
他牵着马走进永宁门,抬头看着长安城,目光直愣愣的。
为他引路的兵士便问道:“将军也是头一遭见大唐故都吧?”
“我去过开封。”姜才道。
想要在姜才面前炫耀一番的士卒没想到他这么见多识广,挠了挠头。
“南边见过开封的也没几人哩。”
“整个淮右军中去过开封的一只手数得过来。”姜才道:“但那没啥好说道的,我是被蒙人掳去当驱口。”
“啊?是吗?”
“淮右军中到过长安的就更少了,我怕是头一个。”
姜才话到这里,正走到府署前,忽听身旁有人插了一句话。
“且还是到了我们自己的长安。”
姜才回过头,正见一名年轻人施施朗朗走来,向他一拱手,自报了家门。
“将军幸会,吴泽吴兑夫,忝为王府记室参军事。”
“吴相公客气了,请。”
姜才不知对方官职高低,总之遇到文官都叫相公。
他连忙请吴泽先走,吴泽却抬手一请,邀他并肩而行。
姜才见吴泽气度不凡,心知这是名门子弟,遂道:“我是粗人,不敢与相公并行,请。”
“将军切莫多礼。”
吴泽见姜才反应,才想起一事。
在宋境,武将地位很低,尤其是在文官面前。
如抗金之时,虞允文鼓励比他官职还高的武将时俊,许诺若能胜即收时俊当义子。能给文官当义子,时俊喜不自胜,奋勇杀敌。
再一想,姜才还是归正人,往日遇到文官是何情境,也可想而知了。
吴泽遂放缓脚步,故意与姜才并肩而行。
“相公是文官,请先行。”
“文官又如何?文官到战场上看看,才知能与奋勇守国者并肩而行是荣幸。”
姜才一愣。
吴泽笑道:“这或许是将军看到的第一个不同,我们对有功于国的武将只有敬重,这里也没有‘归正人’这一说法,我们站在大唐的故都,不按宋的疆域来分国人。”
姜才转过头看去,忽觉眼睛一酸。
说来可笑,他打了这么多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