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人木讷,陛下可让他任些文职,但切莫委他以重任。老臣怕他犯了大错,反遭了祸事。”
“朕都答应,但光复中原还需李卿再出一份力。”
这夜军中已在登记战功,到处都是欢呼,庆祝贺兰山之战的大捷,也庆祝擒下了忽必烈。
陆秀夫转过头,忽见李瑕走了进来。
营地里,宋禾赶到李瑕面前,低声问道:“陛下,末将担心如今这般,以后万一忽必烈活着回去,将士们是否会失望?”
李曾伯似乎睡着了。
德苏阿木遂走向安童,抬起刀柄冲着安童的脸就是猛地一抽。
帐帘稍掀开了一点,陆秀夫才离开,李曾伯已喃喃道:“陛下来了?老臣……”
“在那边与陆相公归整战果。”
聊了一夜,竟已是天光大亮了。
“好,好,陛下心有定计,老臣就放心了。”
他唯独没能够亲身体会到衰老是什么感觉。因为不是亲身体会,年轻力壮的他总觉得老人还能再挺一挺。
李瑕脸一板,道:“你我要做的还不仅于此,不可失了心气。”
他抬手止住要行礼的守卫,站在那向帐帘内看去。
说罢,李曾伯自己先笑了起来。
绝大多数人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踮着脚满怀期待。
营盘山下。
“你们觉得你们很聪明?但朕多谢你们所做的加速蒙元灭亡的一切。”
夜深。
李曾伯眼神一亮,又有了期待,竟还撑了一下想要起身。
李瑕往那帐篷走去,在外面便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唐军将士们想看到的是三十多年的艰难抗争,终于能有一个机会狠狠地出口气;蒙元俘虏们想看的是权威被打碎,可以重新整理自己的人生。
两个年轻人像是都看到了某种征兆。
才带到沙漠边上,就听到安童大哭着喊“大汗”,这么一带头,于是所有的俘虏就开始喊。
“啪!”
李瑕想到了白日里见李曾伯的光景,滞愣了一下。
数不清的士卒、俘虏列着阵,伸长了脖子仰望着。
“陛下宽心。”李曾伯慢吞吞道:“老臣不像吴履斋,打场仗还能把自己耗尽了。履斋是个文人,老臣是武将。”
李瑕这才安心了些,想了想,转身走到案几边,提笔打算写首词。
李瑕愣了一下,转过头。
他起身要行礼,李瑕却示意让他先出去。
唯有在沙漠中的某一处,还有人并不甘心。
“可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