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推拒官位。
好在他方才已在心中想好了一首歌功颂德的词,他遂亲自上前,准备捧起那张纸,念自己的词以替换掉白朴的。
下一刻,忽都答儿却已抢了上来,一把抢过案上那张纸看了一眼。
诸汉臣大惊。
然而,忽都答儿偏了偏脑袋,并不能看懂汉文,遂干脆将纸递给那通译官,道:“你来念。”
他似乎已察觉到方才王恂替白朴答话的内容不对了。
那通译是个色目人,谁都不想得罪,接过纸,清了清嗓,朗声念了出来。
“长醉后方何碍,不醒时有甚思。糟腌两个功名字,醅渰千古兴亡事,曲埋万丈虹霓志。不达时皆笑屈原非,但知音尽说陶潜是。”
一词念罢,那通译收了纸,偷瞥了忽必烈一眼。
白朴无所求,无所畏,自嘲一笑。
王恂则已捏了一把汗。
忽都答儿与桑哥等人对视一眼,终究是没听懂。
忽必烈则问道:“什么意思?”
刘秉忠抢先出列,用蒙语向忽必烈答道:“白朴颂赞了陛下是长生天开祥瑞才降世的圣皇,继统中华,嗣钦大业……”
虽说忽都答儿想害他们这些汉臣,但今日殿上能作解释的,还是他这个汉臣。
他甚至自然而然地上前,从通译官手里接过那张纸,准备回头再将这首小词换了。
一场危机就这般过去,之后忽必烈也没有细查细问。
白朴依旧是不愿在蒙元当官,但这日之后却是被一众汉臣们拘着。
他不解,问他们要拘他到何时?这般为官又有何意趣?
无人能答。
末了,刘秉忠劝他道:“保命而已,要何意趣?”
但就这般“保命而已”地过了五天,一个来自邢州的消息却让这些人心中如受重创,让他们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那般可笑。
……
“你说什么?!”
“张文谦还没到邢州,刘肃与刘秉恕已经降了。”
“不可能,不可以……”
刘秉忠摇头,不信。
他是不敢相信,也是不能够相信。
一个是他的老师,一个是他的亲弟弟。
他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能够让他们不顾自己的处境,这么早就投降。
邢州城若要守,至少再坚守一两个月是完全能做到的,到时燕京调拨过去的兵马便到了。
“不应该的,是李瑕奇袭进了邢州城吗?刘公怎可能这么快就降了?”王恂问道。
前来报信的便是一名籍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