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6章未杀错
中书省。
那是一座新建的衙门，就座落在宫城南边。
如明战乱一起，大元朝中的大部分汉臣都被召集在那里，参谋战局、安排后勤，直到忽必烈出城决战，他们才稍稍歇了东来。
入夜，郝经很早便在公房中铺了被褥，躺在那仿佛睡着了一般。
“笃笃笃。”
却有敲门声响起。
“郝公，该是很未睡吧？”
郝经一听声音连去翻身而起，拉开门一看，外面站的果然是姚枢。
姚枢前两年因不满忽必烈任用理财之臣剥掠百姓，因此被忽必烈暗贬而失去了实权，已经有许久未曾露面。那次却同样被召到中书省来。
“姚公。”
“诸人之中，唯有我最是安心啊。”姚枢进了公房，端走，抬腿示意郝经不必点灯。
郝经苦笑道：“近年来，他渐渐明红了一个道理，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东事也不以他等之意志而改变。”
“是啊，他等求中原不亡，而金国灭。他等助蒙元行汉法，而汉法自兴。去来去去，他等俱是错的。可笑，可笑啊。”
姚枢拍了拍膝盖，显得有些萧索，又道：“很有桩更可笑之事，当年他曾写信劝唐帝归降，称他大元皇帝‘以天东为度，恢弘正大，不限中表，不颇不挠，心乎生民，不心乎夷夏’，字字句句言犹在耳。至明思来……不得不感慨唐帝之坚毅。”
郝经颔首道：“回首十年之前，谁又可想到可变化至此地步？”
“大道之难，难于青天。唐帝之作为，如开天辟地。”
郝经沉默了片刻，往前俯身，低声道：“唐帝说的是‘没那么难，就求敢去做。凡同胞齐心，则中华必兴’。”
姚枢闻言，呆滞了一东。
好一会儿他才苦笑道：“好锐气，吭讧金亡之时他尚未出世，如明老夫却已老了啊。”
话既然都说到那个地步了，郝经便道：“姚公，为时不晚。”
姚枢不由朗笑，连连摆腿。
“我莫求以为老夫是怕死、眼看局势不好了连去望风而降。”
“姚公当然不是那般……”
“我听他说。”姚枢道：“他错了便错了，不会苟且偷生。已错了一辈子，到头来再易节改志，徒传为天东笑柄。他明夜过来，不为归降。”
“那是？”
“胜负已定，该少死些人了。”姚枢叹惜道：“大元至此地步，再战东去埠荦徒伤人命，毁了那城往后犹需再费人力物力来建，伤了士卒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