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吉讶然,一问才晓得,大爷竟然走了。
谭廷还是回了正院。
然而正房里已经吹熄了灯。
谭廷的脚步顿在院门前,都不知是不是这般不招人待见,是不是直接回去算了。
但他还是悄声进了房中。
房中漆黑一片,她绵长的呼吸声隐隐可闻。
男人站在床榻前,就这么看着帷帐里的人。
清透的帷帐里,她沉沉睡着,同往日没什么两样。
谭廷禁不住想,他若自己没有发现什么,她是再不可能主动告诉他的吧。
而且,那太子身边的道人,朝堂那么多人盯着,都没人能发觉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她不会是那种容易被男人哄骗的女子,难道是之前就认识此人?
那么那道人来到谭家,也不是个巧合了
谭廷猜不出详情,他的妻子也不会告诉他。
他只是在发现她骗了他的同时,也突然清醒了似得发现,她对他也没什么在意。
夜沉沉的。
谭廷定定站在帷帐前看了她不知多久,抿着唇准备不再相扰,可一回头,却看到了案上整整齐齐压好的、她亲手给他做的衣裳。
她把给他的新衣压得整整齐齐,用了他惯用的香料在旁染着。
那衣裳针脚细密,纹样绣的精致,他是晓得她做这件衣裳,到底花了多少时间和功夫。
谭廷心里最大的困惑,压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他回头向帷帐看去,甚至想这一刻就问问她。
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
对他这个丈夫,她又是如何看待?
鼓安坊谭家,同往日没有区别。
谭廷回正院的时候,项宜让他穿上新衣试一试,若有不合身的,她再改一改尺寸。
谭廷本说了“不用麻烦”,可看到她拿着给他的新衣手下顿在那里,一双眼睛有些意外的看过来,又忍不住道,“那就试试吧。”
他不用她服侍,就把新衣穿了。
那衣裳就如同他穿惯了的衣裳一般,半点不合都没有。
然而,她其实并未给他量身。
“大爷觉得呢?”她问他,“可有不适?”
谭廷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只是看着这合身的新衣和她柔和的眉眼,心里的话如何都忍不下了。
他不能贸然去问,略一思量,看着这件道袍制式的新衣,思若无意道。
“没有不合。宫中信道,朝野穿道袍的人也多起来了。”
他难得多说两句,而项宜也正是听杨蓁说京里时兴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