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说什么难听的人都有。
说她不仅容貌长得丑,更是举止粗鄙,一开口就一股子乡土味。
还说林忠全之所以不肯碰她,是因为她身上一股子臭味,又生了孩子人老珠黄,肚皮上的褶皱比那包子还多。
看一眼都倒胃口,根本让人提不起兴致。
就连躺在病床上被她日夜伺候,一向夸自己有个好儿媳的婆婆,也明里暗里觉得她不如那些世家女子。
可她却忘了,世家女子是扛不起锄头,更做不到面不改色给瘫痪的婆母擦拭屎尿。
是他们林家对不住她在先。
凭什么,他林忠全就可以在外拈花惹草,而她却要因他沦为京中的笑柄,回到家还要被婆母怪一句拢不住丈夫的心。
没有心的人,她要怎么拢?
在又一次深夜借酒消愁后,她犯下了此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大错。
时至今日,林老夫人仍旧不明白,她明明在酒醒后便喝了药,为何还是怀上了萱儿。
待到她察觉有孕时,已然瞒不住。
她本想打掉,是林忠全大度的说自己不在意,甚至说自己在外乱玩这几年坏了身子,以后都难再有子嗣。
他还说,他一直做梦都想要个女儿,如今缘分使然,是老天爷看他心诚所以想方设法送了她一个女儿。
往后他会收心,不再出去同人厮混,留在家中做一个好丈夫,一个合格的好父亲。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她一朝分娩,身体最最虚弱之际,满脸冰冷地站在床边咒骂她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恨不得掐死她以正门风。
无论她如何解释,跪求,他都坚决的收拾了东西离家。
临走前,他盯着她的眼睛说:“何氏,你这张脸,可真让人恶心。”
十几年了,林老夫人先后送走了瘫痪的婆婆,神志不清的公公。
可她始终想不明白,当初成婚时曾许诺要与她白头,一辈子对她好的人,怎么就会在短短几年之内变得面目全非。
如今她想明白了。
他们林家人,骨子里就是一脉相传的自私自利。
无论是面善心恶,数九寒天哄着在月子里的她下床为他们做饭洗衣的公婆,还是刚成婚时对她百依百顺,此后却嫌她粗鄙连半点尊严都不肯给她的林忠全。
他们一个个,全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就连她生的那两个儿子,也是继承了他们林家的血脉,是不折不扣的坏种。
林老夫人捂着胸口,后知后觉般忽然大笑起来。
下人忙推门进来,看见她那张狰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