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某次他错发的测试数据都被悄悄修正过。
看着街灯掠过车窗,忽然掏出手机给胡笳发消息:
[歪歪歪,夹子在吗。
[晚上请你吃饭。][哥有的是钱
微信发出后没多久就收到了秒回的消息。
夹子:[哪里吃?
夹子:[咋滴,今晚默总要大出血吗?
夹子:[那我勉勉强强接受默总邀请吃顿好的?
夹子:[老实巴交
陈默:[今晚就咱俩,你想吃啥就吃啥。][熊猫头抽烟
夹子:[只吃贵的不吃对的!
陈默:[没问题。][熊猫头
夹子:[但是我还在加班。][老实巴交
陈默:[我去找你。
陈默盯着屏幕轻笑,果然,夹子还是那个夹子。
另一边的胡笳看见对方说就两个人吃饭,内心底还是很开心的。
上一次两人单独吃饭都还是2014年底在马鞍山黄二姐大排档。
出租车在华兴蓉城研究所门口停下,陈默看见u1二楼胡笳办公室的灯光依然明亮。
他知道对方或许正对着显示器蹙眉,或许正为某个数据字段反复核对。
但无论如何,那些默默流淌的代码与文档,那些避开合规红线却又精准到位的帮助,都是她未曾说出口的支持。
走进园区时,迎面吹来的风带着蓉城特有的湿润。
u1茶水间的窗总虚掩着,放进来些蜀地特有的夜气。
银光闪闪的咖啡机旁摞着几枚枇杷,许是白日里某位同事从龙泉驿捎来的,果皮上还凝着层薄薄的水雾。
值夜的老保安巡更时总要在香樟树下驻足,看那些被中央空调外机烘得微微暖和的夜风,如何把枝头新绽的辛夷花苞吹得左右摇晃。
陈默路过人工湖,看见黑天鹅在残雪覆盖的荷叶间游动,忽然想起胡笳在搬迁时说过的话:“只要大家在一起,去哪儿都无所谓。”
此刻他在想,所谓“在一起”,可能不一定是物理空间的靠近,而是灵魂在相同目标下的共振。
电梯门打开,陈默先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放了行李,然后便径直敲开了胡笳办公室的门。
这也是他第一次认真观察胡笳的办公室,黑胡桃木桌角压着一堆文件,几支铅笔削得尖尖的,像随时要戳破谁的疏漏。
墙角立着块白板,项目甘特图最激烈处突然断在板沿。下面还有一盆虎皮兰,叶芯嫩绿嫩绿的。
窗台那排绿萝的藤蔓顺着百叶窗爬了半尺,新抽的嫩芽正够着桌面上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