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奇妙啊。
不过这样一来,林染也就该臣服于我了罢。
我这样想着,用期许的眼神望向林染再次伸出的那一根手指。
“但你的心黑了。”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一件事。”
“我的‘神彩’可以改变任何事物的色彩,唯独改变不了恶人的黑心。”
“你的心,黑透了。”
林染只是这样回复我。
我没想到,在我如此诚恳大气、不计前嫌的情况下,在我连最大秘密都轻易告知的信任下,她还是如此的冥顽……
不,不应该叫冥顽不化。
这是值得尊敬的坚定信念和是非观,是和乔荞他们一样的黄金精神。
“看来你是真的活够了。”
“不过我依然会给你体面的死法。”
“既然你说我的心黑了,那么就用你最后的力气把它烧成焦炭吧。”
“我不会防御,也不会闪躲,我会用这刻骨铭心的痛,纪念你这位可敬的老师。”
我洒然一笑,挺胸敞怀,静待着这位老人最后的攻击。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那剧痛永远都不会到来了。
只因我究极生物般的身躯,已经通过肌肤的接触,感受到了林染的身体已然停止了生命活动。
我的笑意僵在脸上,愕然地扶住林染抵在我胸前的清瘦右手。
“老太太?”
“已经死……了?”
我一时间都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会发出这样的轻吟,那是错愕而哀恸的呼声。
一把剖开胸膛,我发现自己的心黑了。
物理意义上的变黑了。
哪怕粉碎后重新生长出来,它也依旧是黑色的。
就像在“狱卒”的死亡游戏里,我被抹除的子宫无法重新生长一样,我的心脏似乎是在概念上被染黑了,让本该鲜红的心脏镀上了一层漆黑的色素沉着,无法洗白。
我当即明白,林染已经使出了最后一击。
只不过这一击并不是要灭杀我,或者打疼我,甚至不是为了向我展示“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没有想告诉我她是何等的不屈。
她只是用自己全部的生命和精气神,让替身“神彩”留下了这样一个不痛不痒,不剖开胸部甚至都无法看到的“诅咒”。
真是轻飘飘的一个诅咒啊。
可它又是那么的沉重。
我能感受到林染的良苦用心——
她希望那一颗被染黑的心,用最尖锐的事实告诉它的主人:你究竟错得何其可悲、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