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讲课过程中,他一点都没走神过,原本有弟弟给他补的一些知识,听起这基础的课来,不算费力气。
光是这一早上的功夫,云岫就已经将基础的算数,算盘珠子的拨动以及账面的排布等大致内容学了个七七八八。
裘家从没小气鬼,纸笔都任由他们用,云岫没学过写钢笔字,写出来的字不大雅观,只这一点受了老先生的几句批评改进意见,其余的,老先生都是极高的赞扬。
书房的炭盆子烧的热乎,云岫那张小巧精致的脸都学的红扑扑的。
他肤白貌美的,连脸上有些红晕,都像是三月盛开的桃花一样娇嫩。
裘承中午处理完事务,来老先生这里领人的时候,听了不少老先生夸赞云岫的话,心情异常的好。
这位老先生之所以那么受人尊敬,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愿意去指明你的缺点。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多少人知道这句名言,然而又有多少人真的愿意听别人讲劝诫的“忠言”而不恼怒?
许多有远见的上位者深知,身边的人说的都是好话,需要一位有学识的先生谏言,才能够立身于乱世。
这位老先生,恰恰就是大家最为认可的那位。
临了走的时候,老先生单独将裘承叫进了书房的内室,说是想要单独聊一下云岫学习方面的事情。
云岫在外头坐立不安的等着,只能听见里面的低语,却听不清具体的内容。
老先生啜了口清茶,缓缓道,“他乃性情纯善、知恩图报之人,可见平日勤奋好学,只是基础不佳,且性子软和,容易被人欺了去。”
说到这里,老先生悠悠叹了口气,眼神与裘承对上了去,“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平日里多多费心,总归会好的,他是个好孩子。”
到这里为止,关于云岫的事情便是讲完了。
然而老先生先前曾作为裘承的启蒙老师,两人之间有着深厚的师徒情义,老先生难免再多讲两句。
“旁人传着不好听的话,不要多听,既已成婚,对方又是个心底善良的好孩子,便好好对待人家,日子终归是自己过的,舒心便好。”
裘承恭敬的点了点头,“学生知道,劳烦老师多替小岫费费心。”
“当然会的。那么今日便到这边,我先回去了。”
“好的,多谢老师。”
老先生和裘承从内室走了出来,云岫没怎么敢看老先生,渴望的小眼神一直往裘承的身上飘。
裘承等恭恭敬敬的将老先生送了离开书房后,才向焦急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