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道:“你这话可一半是佛门,一半是道门了。”
“听说你还兼修儒道,你这向佛之心,可一点都不坚定啊!”
姚广孝丝毫不以为然:“三教本就是一家,又何来分别?”
朱允熥笑道:“你刚才说自己不怕死,我却不这么认为。”
“生死之间自有大恐怖。”
“你自幼修习阴阳术,虽入佛门,学的却是屠龙之术,济民之道。”
“你后来又修儒家,你所渴望者,便是一展心中所学,方不负此世轮回。”
“可惜苦无机会,五十几岁了,仍在苦苦等待。”
“若你现在死了,那你就再没有机会实现毕生抱负。”
“你六根未净,心中有求。”
朱允熥一字一句,道:“你……怕……死!”
姚广孝平静无波的怪脸,终于浮现一个慈悲佛笑。
他轻轻道:“贫僧眼下确实怕死,但殿下又不会杀贫僧,贫僧又何须怕呢?”
朱允熥微微一愕,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呢?”
姚广孝淡淡笑道:“若殿下想置贫僧于死地,就不会在陛下面前告发贫僧后,又替贫僧求情,这实属多此一举。”
“若殿下想杀贫僧,刚才也不会讲这个故事给贫僧听,而是会直接讲给陛下听。”
朱允熥横了他一眼,无奈道:“妖僧就是妖僧,还真是什么事都能识破。你不如再说说,还知道些什么,本王有些好奇了。”
“殿下何必一直躺在床上与贫僧说话呢。”
姚广孝叹道:“此间并无第三人,殿下可以不用躺在床上装病了。”
呃……
知道自己瞒不过这位妖僧之后,朱允熥从床上坐了起来。
躺太久了确实不舒服,他趁机活动了一下身体。
“贫僧所不解者,殿下为何一定要让贫僧前来?”
道衍和尚略带自嘲道:“贫僧虽自幼有志向,然岁月蹉跎,至今仍是一事无成。”
“才学不闻于世间,智谋不见于朝野。”
“化外之人,略通佛理,辅修儒道。”
“吴王殿下乃监国之尊,以名利两字诱之,可收天下英才为己用。”
“为何要费尽苦心,将贫僧从燕王身边弄来?”
“须知贫僧既已委身于燕王殿下,又岂能再投二主?”
朱允熥冷哼了一声,道:“燕王也是我大明的燕王,同事一君,何来二主之说?”
“本王知道你跟随在燕王身旁,是想有朝一日,助他谋取天下。”
“你想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