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坑边缘的木架上吊着三具尸体,被乌鸦啄食的眼窝空洞地望着天空。
这是昨天试图逃跑的矿工,他们的脚筋被挑断前在泥地里拖行了半里路。
暗褐色的血迹从矿坑一直延伸到丛林边缘。
然后,又被挂了起来,用各种各样最歹毒的手段,活生生将人折磨至死。
在流金河畔的玉石矿场里,奴隶试图逃跑的下场,便是如此。
矿场主要借此来威慑每一个奴隶。
“开饭啦!“随着铜锣声响,几个杂役抬来发霉的木桶。
李二牛盯着漂浮蛆虫的稀粥,喉结艰难地滚动。
三个月前,他还能闻到米香。
现在,连腐臭味都刺激不了麻木的鼻腔。
奴隶们如同一群饥饿的蝼蚁,一个接一个,拖着镣铐走向所谓的“用餐处”。
铁链在粗粝的砂石地上划出深浅不一的沟痕。
没有饭碗,更没有筷子,他们佝偻着脊背排成长蛇,将布满沙尘与血痂的手掌伸进半人高的木桶。
那些凝结着暗黄色污垢且已经发皱的饭团,机械地塞入口中,混合着指缝里的沙土一起,囫囵咽下。
他们的动作麻木而机械,每吃几口,便无奈地退到一旁,示意下一个人上前。
监工们刻意将用餐时间压缩到半柱香,木桶里发酵的酸腐气息终日不散——这是矿场主精心设计的驯化手段,用持续不断的羞辱,碾碎这些人最后的一丝尊严。
让他们在无尽的屈辱中,彻底丧失反抗的意志。
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没日没夜地给他干活。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
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却坐着几名被矿场主“格外关照”的奴隶。
与其他奴隶的凄惨境遇截然不同,这里摆放的饭菜干净卫生,不仅有鱼有肉,还有整洁的筷子和饭碗。
他们无需像同伴们那样,用脏手在散发着腐臭味的木桶里艰难刨食。
“二百零四号两个月前,通过写信,把自己的兄弟、父母以及族人都带到了咱们矿场。”
“他前前后后一共带来了一百多号人,为矿声立下了汗马功劳!”
一名监工头目满脸得意,扯着嗓子对着众奴隶大声喊道。
他的声音在矿场上空回荡,带着极度的狂妄与嚣张。
“从今天起,他就不用再跟你们这些家伙一样,在那猪都嫌弃的桶里抢食吃了!”
监工头目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瞟了瞟周围那些满脸羡慕与不甘的奴隶。
“你们都给我好好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