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考之前,新学新政,已成为举朝关注之事。”
“大家心里都清楚,今年科举进士一科的考题,必然会与新学新政有所关联。”
“新学所宣扬的,乃是圣人之道,天下大公。”
“诸位皆是饱读圣人经典之人,自然明白,在四书五经里,能与天下大公这一理念对应得上的内容,寥寥无几。”
“方孝孺一心想要传扬新学,便抓住这些为数不多的要点,反复阐释,掰开了揉碎了讲,几乎将所有相关的要点都讲了个通透。”
“裴砚冰等人呢,又惯于揣摩圣意,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迎合圣上。”
“以圣人之道,天下大公为核心,能出的题目,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所以啊,他们会出什么题目,实际上早就能推测出来了。”
“说白了,只要他们出题不跳出这个既定的框架,那就必然会与方孝孺的讲学内容撞个正着,如此一来,科举泄题的嫌疑,他们便是跳进长江,也洗涮不掉。”
“啪啪啪!”堂内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众官员皆被王佐这番精妙剖析的折服。
一名官员竖起大拇指,满脸钦佩道:“王大人高见啊!这一番分析,当真是鞭辟入里,令人折服。”
“裴砚冰可是杨士奇的心腹,裴砚冰科举泄题,那杨士奇也势必会被牵连其中。”
“自从上次葛松被杀,陛下责令杨士奇整肃都察院,杨士奇借此机会,在都察院大肆打压异己,如今整个都察院的御史都对他言听计从,唯他马首是瞻。”
“他让御史弹劾谁,御史就弹劾谁。”
“这次,可得好好挫一挫杨士奇的锐气,杀一杀他的威风了。”
另一名官员接过话茬,说道:“不止如此。虽说泄题的矛头指向裴砚冰,可方孝孺难道能置身事外?他可是新学的开山祖师,此次讲学内容与科举试题重合,他分明也参与其中。”
“正是!”又一名官员情绪高涨,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趁此天赐良机,将方孝孺这个新学的头号人物治罪问斩,没了领头之人,新学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还有那些前去聆听方孝孺讲学,而后又参加科举的举子,个个都脱不了作弊的嫌疑,理应全部缉拿归案。如此一来,我倒要瞧瞧,往后还有谁敢明目张胆地支持新学!”
“以科举舞弊之事为突破口,一举将新学连根拔起,彻底打倒!”
“妙啊,妙啊,王大人这谋略,当真是高瞻远瞩,太绝妙了!”
堂中的官员们,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