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便不可能顺顺当当推行下去!”
老朱的声音低沉而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狠狠地瞪着地上的吉垣,胸膛剧烈起伏,似有一团烈火在心头熊熊燃烧。
“你当咱老糊涂了不成?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咱的判断错得离谱!”
“你倒好,为了溜须拍马,竟敢睁眼说瞎话,硬说咱成功了,硬说咱赢了!”
老朱气得手微微发颤,指着吉垣的鼻尖斥道:“你这行径,分明就是奸佞小人的做派!”
“咱身边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家伙?真是气煞咱了!”
他喘着粗气,脸色铁青,余怒未消。
半晌,他冷哼一声,又沉声道:“罢了,咱是愿赌服输的人。既然赌约输了,咱说到做到,你给咱听好了!”
吉垣心头猛地一紧,慌乱之意如潮水般涌上。
他匍匐在地,连忙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惶之色。
太上皇打他也好,骂他也罢,他都不在乎。
毕竟,老朱的脾气向来火爆,他伺候多年,早已摸透了这位主子的脾性。
那随手一脚、几句怒斥,于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些许皮肉之痛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何况,他深知自己在老朱身边多年的情分,老朱纵使暴怒,也断不会真下狠手,更遑论取他性命。
可若是太上皇当真学起狗叫,那事情就彻底变了味。
堂堂太上皇,九五之尊,竟屈尊模仿犬吠,这份屈辱一旦深埋心底,日后回想起来,老朱岂能不觉得颜面尽失,心生烦闷?
哪天心情不佳,想起旧事,迁怒之下,会不会觉得当日听过他学狗叫的人,都是眼中钉、肉中刺?
到那时,自己这颗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吉垣越想越怕,汗水浸湿了衣襟,眼神中透出一丝掩不住的绝望与无措。
庭院中,风声渐起,卷起几片枯叶飘落。
老朱的怒气与吉垣的惶恐交织成一幅诡谲的画卷。
这样的事,宫中并非没有先例。
曾几何时,老朱在一次酒宴上酩酊大醉,回到后宫后,兴致高涨之下,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口无遮拦地说起了早年落魄潦倒时的不堪往事,那些他宁愿埋进尘土的屈辱经历。
当时,几名太监与宫女恰好侍立在侧,耳朵里灌进了这些不该听闻的秘辛。
待到老朱酒意消散,清醒过来,猛然惊觉自己醉后失守,帝王威严荡然无存。
他心头一凛,随即寻了个无关紧要的由头,下令将耳闻此事的奴婢